世子李琪听到了什么消息,兴冲冲地跑去找他爹。或许是吸取了教训,记得他爹的吩咐,在看到他爹在书房练字后,他便把周边的下人都给屏退了。
然后,他才兴奋地进门,同时没忘记关门,然后对他爹说道:“爹,我刚听说,那两个小子以区区五万人马就跑去和辽东的蒙古鞑子开战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说完之后,李琪看到他爹依旧在写着字,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顿时有点落空,就急了,追问道:“这消息没错吧?区区五万人马就敢跑去,这不是找死!爹的谋划,果然是高明!”
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爹费尽心思,把那个柳家村的小子搞到了北方和燕王凑一块去,果然是没错,魏国公都拦不住那两個作死的小子。
永平之战,侥幸赢了之后,尾巴就翘天上去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竟然敢以区区五万人马就跑去了辽东!要知道,辽东的蒙古鞑子,那可是有二十来万人马,并且他也听他爹说过,辽东局势复杂,还有女真人,高丽人掺和的。
如此一来,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一次那两个小子肯定是要吃大亏了。就算不死,损兵折将多了的话,皇帝必然也是要惩罚他们,就能多少出一口恶气了。
这时候,李善长已经写完了字,放下毛笔之后,先端详了下自己写得几个字,然后才转头看向儿子说道:“你的消息早落后了,他们发起辽东战事至少已经有一个月了。不过战事未定,也就朝中少数人知道消息而已。”
一听这话,李琪连忙追问道:“都已经一个多月了?那是不是有结果了?那两个小子有没有吃大亏,或者有没有被蒙古鞑子干掉?”
李善长没有立刻回答,示意儿子把他写好的那幅字挪开,然后才回答道:“稍安勿躁,打仗那是一句话的事情?真要有胜负传来,那至少也得以半年计,耐心等着吧,迟早有消息传来的。”
李琪听了,稍微有点失望。他是恨不得立刻传来消息,并且是燕王受伤,那柳家村小子被杀的消息,那样才能出他心中那口恶气,夺妻之恨!
如果他知道,张一凡就在海边钓钓鱼的悠闲日子,还能有一份大捷的功劳,估计就永远不想听到这个消息传来了。
不过此刻,他却还是兴奋,甚至还帮他爹磨墨,然后继续问道:“爹,他们会大败吧?”
李善长听到这话,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赢肯定是赢不了的,但是大败的话,也是有些难的。”
“为什么?”李琪一听,有点出乎意料,当即不服气地说道:“蒙古鞑子至少二十万人马,还有女真和高丽人搅和,这也就是说,那两个小子至少五万人马要对付四五倍以上的兵力,还不能大败?”
他爹的意思,他也明白,意思是可能会不胜不败,然后略微偏向吃亏一点的那种。
李善长听了,毛笔拿在手中不落下,而是抬头看着儿子,耐心地说道:“打仗可不只是光看兵力多少!那张一凡发明出来的火器确实厉害,也就是如今数量比较少,要不然,真被他们在辽东赢了战事也有可能的。爹之所以那么说……”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后,才继续解释道:“有魏国公在那看着呢!如果他们两人没有说动魏国公的话,以魏国公的资历,他们俩肯定也是没法出兵的。”
大明开国第一功臣的名头,是落在了李善长头上。但是,要说谁最有实力竞争这个头衔的,非徐达莫属。由此可知,徐达的资历了。更不用说,徐达也是燕王的丈人,更是军中老将。
李琪自然知道这点,明白他爹说得没错,于是,他眼珠子一转道:“那就把魏国公调回来?”
没有了魏国公看着,那两个小子还不飞上天去!
李善长一听,眼珠子一瞪道:“你说调回来就调回来?你以为你爹是谁?”
说到这里,他看了下房门外面,然后压低了点生意喝道:“以后这种话少说!”
“爹放心,我刚进来的时候,都遣开下人了。”李琪见了,连忙解释一句道,“既然有魏国公在,那万一那两个小子不但没有败,还立下了功劳怎么办?”
听着儿子喋喋不休地说北方的事情,李善长便把毛笔又放回了笔架,然后坐在太师椅上,示意他儿子把桌子上的茶端给他。
等他拿到茶之后,李善长才看向他儿子说道:“云南战事一切顺利,以傅有德和沐英之能,还有领兵二十万,又有事先部署之民心攻略,相信今年的大捷肯定来自云南。辽东那边,哪怕打了个胜仗又如何?与云南一对比,就算皇帝偏向他儿子女婿的,也不可能有什么赏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嘴角微撇,露出一丝冷笑道:“要不然,云南将士的赏赐,怕是皇帝都不好赏赐,除非是想赏罚不明!”
李善长说着话,心中却可以肯定,如今蒙元只是驱逐而未灭,朱元璋要是在云南战事和辽东战事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份上,厚赏辽东而薄对云南将士的话,那对他的威望绝对会是非常重大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