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整个身体便直接跪了下去。
“见我,只拜不跪?”
他脸色明显一变,但并没有挣扎,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然后低下了头。
看着他这样子,我淡淡开口:“你可知罪?”
他愣了一下,摇头道:“不知。”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与泰山府君设计,使我那最后一魄拥有了自主意识?”
他脸色再次一变。
我笑了笑,不等他开口,再次说道:“不过一切自有因果。”
“在这局中,任何人都难以幸免。”
“只是你虽是有城隍之尊,又是在轮回崩溃之后仅剩的最后一位有神明果位的城隍,本身便应该隶属于泰山府君。”
“但你既然入了这登仙之路,成为我娘儿村之神,那么就算你与泰山府君之间仍有我牵扯,你也不应该去做这事。”
“今日。”
“我便送你上路。”
“你可有话要说?”
“若是在这局中,多寻求一条出路便也是错,我无话可说。”他苦笑一声道:只是,我虽与府君有牵扯,却并未做其它负你之事。
“且我一直守在此处,在等你归来。”
我双眼微微一凝,同时指向那口血红棺材道:“若非如此,在你做出此事之事,我便已经留不得你!”
他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突然抬头看向我道:“玄女入局,本就不是你和府君意愿,且她更是干涉了你在局中之事。”
“我将她困于此处,又何错之有?”
我微微一叹道:“你可知。”
“因为你的干涉,如今她要回归,也已经极难,若我在这局中落败,她也将身死道消。”
说着,我走向那口血红棺材。
“我本就允诺,她作为我的护道之人助我在这局中不会被府君干涉。”
“可你的做法,却让她不得不将三魂七魄散去其九,只留下一魂于娘儿村中为我指引,后更是被你困在此处,几乎绝了魂魄回归的可能。”
“这不可能!”娘儿村城隍皱眉道:“府君曾言,只要将她留在此处,让她无法对你在局中之事干涉太多,事后她依然可回归。”
我微微一叹。
“你可知。”
“府君,从未离开泰山!”
娘儿村城隍愣了一下,脸色顿时再变。
“可……若不是府君……”
我微微一谈道:“如今这局早就不再只是我和府君之间的博弈,在我入局之时,便有了第三者的插足。”
“哪怕是如今,我也不过是捕捉到了一丝痕迹。”
说着,我看向他。
“此事真要说来,的确怪不了你。”
“可你毕竟入了登仙之路,就算也是受了蛊惑,这罪依然难逃。”
“这口棺,如今已无用处。”我抬手落在那口血红棺材之上,下一口棺盖破碎,我看向其中,其中只有一件红衣,别无他物。
看着那红衣,我微微一叹。
虽说已经知晓那让我魂牵梦萦的女人从一开始便与我相伴至我再次回到娘儿村,但原本在这时候,她应该就在我身边,此时却只能看到这一身衣冠冢,我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虽说那记忆告诉我,她并不会死去。
身为玄女,至少在我还在这局中的时候,她并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但这种阔别已久,本该能够再次相见,如今却只能等我继续走下去,多少让我心里多了一些烦闷。
我没再看那娘儿村城隍。
虽说他有千般理由。
只是这一点,他便得用余生去赎罪。
这世间众生的水深火热,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改变的,若我因此而失败,那么他的罪,将难以弥补。
“从今日起,你不再有资格进入登仙之路,也不再是娘儿村城隍。”
“我可不杀你。”
“但在这局破之前,你需要永远留在这里。”
“若我死,你也死。”
“若我破局,你才可走出此处,进入轮回!”
说完,我没再看他,抬手一指点向他,在他的眉心处顿时便多了一柄小剑,小剑穿眉直接定住了他的魂魄。
只要我没死,这小剑便会一直在。
而如果我死了,这小剑崩溃,他便也会被毁去魂魄,彻底死去。
就算泰山府君出手,也没有用处。
因为这是独属于我的赦令。
玄天赦令!
而后,我将那棺中红衣取出,直接朝着黑暗中的那一缕光走去。
接下来,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
在这局中,无论是我也好,泰山府君也罢,都不曾想过,在这局内会出现第三人,这第三人哪怕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