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向前的道路一下子宽敞了起来,直通到馆驿住所的房间门前。
而在那所房门的前面站着一位蒙人贵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高壮壮、胖胖乎乎的登利王公。
登利王公站在房门前,原本是忧心重重地看向房间里看着,他见得人群让出了一条路,也向着刘永铭那边看了过去。
刘永铭与登利王公远远得对视了一眼,相互认出了对方来。
登利王公向着刘永铭行了一个蒙人的礼节,刘永铭连忙拱着手迎了上去。
而刚刚那名大声叫唤的馆驿吏员却向着钟正鸣跑了过去,并在钟正鸣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那钟正鸣惊问道:“谁死了?”
“是一个蒙人的商贾!”
刘永铭耳朵一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便发觉了问题所在。
跟在刘永铭身后的闫洪达自然也是听到了。
他赶忙到了登利王公身边的房门边上,向着房间里看了过去。
只见得房间里躺着一具男性尸体。
那蒙国男子身上穿着的也不是一般蒙国牧民穿的装束。
想想也是,没有一定的身份,登利王公如何会让他们跟着自己住进汉国馆驿里来呢。
只是那蒙国人的尸体背后插着一把蒙人的弯刀!
刘永铭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真觉
蒙人贵族死在汉国的馆驿里,这可是一件十足的外交事件!
若是处置地不好,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出点什么事情。
钟正鸣提着官袍下摆了赶了过来,他一看房间里的尸体,正要走进去查看,却被刘永铭一把给拦了下来。
钟正鸣疑惑地看着刘永铭。
刘永铭说道:“驿站自有官吏,想来出了这等奇事,他们一定已经向知府衙门报告去了。钟抚宣不必亲自进去勘验,避免破坏了这里的场景。你要是在里头留下点什么脚印,一会儿仵作过来,可叫他们为难,是写进尸格里去还是不写呢?”
即使在太祖皇帝时期,也没有蒙人死在汉国的馆驿里,这还是首例。
所以,馆驿的人不知道怎么办,只得向上面紧急申报。
知府衙门那里要去,抚宣司衙门自然也得去。
只是因为钟正鸣陪着刘永铭过来而与汇报的小吏错过了而已,实际上,此时布政司衙门已经知道此事,正让知府衙门派人过来勘察现场。
“六爷训斥得是。”钟正鸣说:“六爷,这里晦气,您也不当在此,还是回衙门休息,这里就由臣来处置吧!”
刘永铭笑道:“知府衙门自有仵作与推官,用不着你来吧?”
“这……是是是。”
“你也得得避嫌呀,还是一起等有司过来,我也好给登利王公一个交待。”
钟正鸣又应了几声,连忙让身边的衙役开始驱赶那些看热闹的人离开这里。
而此时,站在房间外的刘永铭,蹲到了地上,也看起了房间里头的情况来。
人若是背部中刀,一般情况下是向前会拖走几步,而后倒地。
倒地之时一般也是向前侧倒。
但是这具尸体却是向后侧倒,因为尸体与地面之间隔着刀柄,所以尸体的前胸是向上突起的,但还是能看到那把刀的刀柄。
尸体必然没有被人动过,因为刀上的血槽,从伤口流出来的血是顺着刀柄向下流的,并没有在衣服上留下太多的血迹。
古人的地板有时是木制,有时是砖式,但这里的地板却是平实的夯土。
因这个馆驿原本就不是用于接待外宾,而只是官员出入时使用,且刘塬这个人平时节俭,也不许地方官员过于铺张浪费。
以至于馆驿的地板直接用夯土而成。
这也使得那些血迹在汇成了一滩的同时,向地上渗去。
刘永铭看着那滩血,却是皱起了眉头来。
刘永铭杀过人,他知道血是什么样子的。
说是液体,其实是带有一定的粘稠度的,而且动脉血要比静脉血来得要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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