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突然反应了过来:“要害你的人就是他呀?”
刘永铭笑道:“放心,他不会再来找我的茬了,运气好的话,他会在宗人府里度过他的余生,运气不好……呵呵,怕是还得劳累我们哥几个中的谁,年年去皇陵看他了。也许他都埋不进皇陵里去!”
水玲珑说道:“那还等什么!快回长安城,将私盐的事情说给皇帝听呀!这样你就什么仇都报了!”
刘永铭摇头说道:“父皇最嫉恨兄弟相残,我就别找这麻烦了!盐道的事情想来父皇已经知道了,用不着我去多这一嘴了!”
“什么?他知道?”
“李哲、何浒、李且他们的嘴没那么严!私盐之事没被暴出来,只是父皇给四哥留的一个面子而已,他也不想工部因为四哥弄私盐之事而落马许多官吏,使得朝堂一夜而空。他更不想户部与工部因此而一时瘫痪。他其实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怪只怪四哥自己不争气,又摊上了那名叫燕子的杀手。”
刘永铭叹道:“无论是父子、兄弟或是夫妻,其实都一样的。一件、两件的小事并不算得了什么。有的时候相互包容一下也就过去了。但许多事情沉积在一起,就会像火山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火山?那是什么?”水玲珑并没有见过火山,
“呵呵,没什么,以后会带你去见识一下的。总之,这一次父皇一定是真生气,所以才要拿他的!这倒是为我解释了许多疑问。”
“什么疑问?”
“你有那么好奇么?”刘永铭反问。
水玲珑说道:“我就是好奇怎么会有你也想不通的事情。”
刘永铭笑道:“当初四哥因为酒楼之事与我产生冲突,当时我就在想,他在礼部观政,工部那里还有一个卫科是四爷党,他不缺这份钱的。工部什么衙门?天底下最美最肥的衙门了!在那里做上一任小吏,就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银子使呀!”
“哦,好像……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四哥不差银,他值得与我为了几个酒楼门面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呵呵!他那是为了掩饰自己在外面还有私盐生意才做给父皇看的!他想让父皇觉得他其实就只有这么一点酒楼产业,为了保住这点小产业他才动的手!”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看你的样子好似不像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
“更像是你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总想着把这件事情让别人捅到你父皇面前去!”
刘永铭尴尬地笑了两声。
水玲珑一见刘永铭的表情,马上指着刘永铭说道:“你又这副表情!你心虚了!看来你是真的知道这事!我说么!哪里有你不知道、想不通的事情!”
刘永铭笑道:“我就只知道刘忠的哥哥刘诚最近回来了,而且刘忠也不在四哥身边,仅此而已!我真不知道接手四哥盐场生意的是他刘忠呀!”
刘永铭知道的一定远不止他说的这一些。
织造局出问题是刘永铭给卫科捅破的。
李且是因为刘永铭的缘故而被皇帝刘塬下令逮捕入狱的。
李且被捕之后,榆林盐道转运使李哲便出了事,接着就是延安盐道转运使何浒出事。
盐道的事情一下子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只要李哲或是何浒说一点东西出来,皇帝刘塬马上就能知道盐州的盐场里有一部份地方是四爷党经营的私盐。
何浒之所以会找何常帮忙,说工部那里收了盐道的银子,其实是让四皇子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
言外之意是,四皇子如果不来求自己,那他就将私盐的事情说出去,谁都别想活!
何浒其实也是挺幼稚的。
皇帝刘塬的耳目众多,其实只要查一查就能知道,根本就不用何浒来举报。
刘塬没提此事,只是想要给四皇子刘永镇一个机会。
要不然刘塬早就一声令下将四皇子早早地给抓起来了。
四皇子好似明白,又好似不明白刘塬的意思。
或者说,这位好谋无断的四皇子刘永镇此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即想收手,又不甘心自己这么大利润的灰色产业扔了不要。
最终好谋无断的他,还是犯了他性格上最致命的缺陷,他选择了一个最差的一个选择。
那就是报着侥幸的心里、自己骗自己说刘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要继续再做这个生意。
其实四皇子刘永镇要继续做私盐生意刘永铭也是能想得到的。
理由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如果不做私盐生意,四皇子的开支根本就支撑不下去!
会与刘永铭斗富而使得自己入不敷出的是大皇子魏王刘永锢,四皇子的开支并不在此,而是在于那些“燕子”。
“燕子”绝不是费的!
盐场的一切刘永铭其实一早就看在了眼里,听在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