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校尉应了一声,连忙向一边跑去,骑上一匹马便向着皇城里头而去了。
皇城里头其实也是不许这样跑马的,但这是急务,谁都又敢延迟呢。
高胜正想再说一些安抚的话,那些桑农们一个个呼拉拉地便跪了下来。
好似不拿到银子就要死在这里一般。
此时的高胜心中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不会那么早结束的,自己只要不让他们真的冲破了这道门,那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但此时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朱雀门外面就是长安城最为繁华的朱雀大街。
现在天亮还没有多久,街上的行人并不多,而且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得来到朱雀门这边。
但只要再过上那么半小时,这里的场景不会比五一假期的故宫门前差多少。
这样的事态,除了要稳定局面以外,还得减低最少的影响,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不让别人看见了。
封了大街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将朱雀门两边的小门给关上。
只是现在这些桑农人数太多,从门里到门洞再到门外都堵得满满当当的。
那高胜突生一一计,对着对些桑农们叫道:“你们早饭都没还吃呢吧?”
带着跪在最前面的老者苦着脸说道:“将军,您这是开什么玩笑,我们小老百姓,哪里有什么早饭可吃,每日有两碗稀饭我们也就满足了。”
高胜笑道:“无妨无妨,我这里还有一些吃食,虽然没有多少,你们先拿去分了吧!”
高胜转而对身边的另一名校尉说道:“快去取些馍来。”
“这大早上的哪里有馍呀!”
“把厨房里有的没有全都给我拿来!能弄多少就弄多少!主要是快,执行命令!”
“是!”
校尉应了一声,小跑着上了城楼,叫上了那么几个人前去厨房弄食物去了。
等他弄来馍的时候,朱雀大街上的行人已经多了起来。
高胜开始有些着急起来,他对老者说道:“老人家,我弄了些吃食,不如您就让大伙们过来,将东西分着吃了,也好解解饿吧。”
老者苦着脸说道:“将军,小老头我真不是他们的头领,我也只是桑农中的一个,我、我指使不动他们的。您若是真有心,还是一个个地分发吧。”
“这不是不够么?你们自己看着分吧,省得我分的时候,有些人没拿到,就……”
老者言道:“您是想让桑农们进到门里头来,好将门给关上吧?”
高胜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来。
老者接着说:“小老儿也曾在衙门当过差,您这一套小老儿也曾使过。当时也没什么用,还是杀了两个带头的才算是把事情给平息下去,要不然……您若是看着小老儿像是带头的,您就将我杀了示众,反正小老儿无儿无女的,倒也没什么牵挂了。”
“你即在衙门当过差,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无儿无女,你又何必裹这个乱呢!”
老者微微笑着,用挑衅的双眼看着高胜。
他以十分缓和的语气说道:“将军,小老儿原本是有一儿一女的,儿子与女婿三年前去商洛府救疫,染病死在了那里。女儿去年冬至也冻死了。小老儿还有个孙子,他才十岁,去年收生丝之时,就只有他在家。他居然掉进自家的水缸里淹死了。来收生丝的衙役亲眼目堵这了一切。就是我孙子身上的那十几处青淤伤不知道哪里来的!”
高胜愣了一下。
老者又道:“小老儿我真是不幸呀!白发人送黑发人,怕是死了都没人帮我埋!”
高胜言道:“朝廷还是有法度在的,这事稀奇地很!等这事结束了……你要是还有命在,去找一找刑部的谷侍郎,那可是唐时狄仁杰一般的人物!朝廷是有些对不起你们桑农,但朝纲还不至于如此……”
高胜这边话刚一说完,外面朱雀大街门便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队骑兵从一边奔向了朱雀门来!
禁军侍卫一共十二营,里面良莠不齐。
但来的这一支即却是精锐。
带头的即是禁军侍卫副统领冯超。
冯超一到,那些坐在地上的桑农们便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朱雀门外看去。
此时,一名桑农突然叫道:“兄弟们,我们上当了呀!他们哪里是去找什么当官的,他们这是去找禁军来杀我们了呀!”
这一句话使得桑农们都鼓动了起来。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兄弟们呀,拼了吧!”
数十名青壮的桑农向着高胜那一边就扑了过去。
老者高声叫着让大家不要冲动,但此时桑农们奋起而激,哪里能听得进老者的话去。
不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