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刘永铭解释,夏冰又说:“李侍郎的信没道理让我一名人犯转交吧?他李家在榆林府也是有些商队的,特别是运盐队,让李家自己人转交且不是更好么?”
“你即是这般聪明,还能想到些什么?”
“我想了一路了,觉得您是……您是想让我在征北大营那里点个名以后便到榷场来帮你做点什么事情。”
刘永铭笑问道:“你觉得我会让你做什么事?”
夏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刘永铭笑道:“榷场要开了,镇北台外聚集了许多蒙人。”
“来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的营帐了。”
“最大的一个毡帐里住着的是铁利部的登利可汗,只不过他此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亲自来了。可能是探听我汉国的虚实,可能只是为了找到自己心仪的好物。他邀请了爷我好几日了,但爷没去。”
“这是为何?”夏冰问。
刘永铭答道:“爷我不想让他知道他们有多重要,会把他们惯坏的。但也不能总不见吧?你呢,帮我去一趟。”
夏冰一愣,说道:“可我什么都不懂呀!”
“那你什么时候懂了,什么时候再去见他们好了。反正贸易之事我们又不着急,榷场那边还没建完呢。”
“弄懂再去?”夏冰想了想说道:“那倒也行,抻着点蒙人,他们一心中着急了,货能卖上高价。可是……前朝虽设过榷场,但在本朝还是第一次。我又该去找谁请教呢?”
刘永铭笑道:“为什么非得去找人问呢?有些事情没人做过,你自己就不能做了?你若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么该是别人来问你这螃蟹是什么味才是呀!”
夏冰连忙问道:“您是要让我帮您管您在榷场的贸易?”
“不仅是贸易,还有这里的一应商铺呢!”
“阿?”夏冰惊了一下。
刘永铭问道:“怎么?你不肯?”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呀!”
夏冰惊了一下,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他说:“您写的那封信不是让我转给谁的,而是想让别人知道,我是您在榷场里最重要的信亲?”
“呵呵,还不算太傻。好好在榷场里把事情帮爷我办了,我保你母子平安!你爹那里你别管,那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夏冰迟疑地说:“我从未听我爹说过你们的交情。”
刘永铭突然问道:“何谓手谈?”
夏冰又愣了一下,不明白刘永铭的意思。
他回答道:“即是对弈。”
“非也,手谈与心谈是一回事。谈心有时候未必是要用语言的。君子之交谈如水,有的时候真不用说过多的话!”
“我明白了。”
“你毕竟太年轻,有些事情交给你,我其实也不放心,要不是看在与你爹的交情上,我一般是不会用的的。但年轻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有拼劲!爷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地好了,我在这里的生意都归你管。你回得不好,或是不想回答,那便回到牢城营里,帮师征北管草料去吧!”
“您说。”
刘永铭问:“你以后在榷场里想要要做些什么?”
“六爷您说。”
“我让你说!”
夏冰想了想,说道:“我对榷场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所以我应该会去衙门里把一应事情了解清楚。然后再去榷场查看一翻,知其榷场所需,知各货价格,然后写个单子,到中原采买货物。”
刘永铭言道:“爷我有商队,商队总掌柜叫罗仁轨。”
“若不在榷场常驻,怕是不清楚榷常之事,送来的货物也许会卖不掉。蒙人可不如汉人那般富裕!进什么货该听我的!”
“可以。不过有两件事爷我得与你说明。茶叶不能给足他们,供给太足,蒙人有了气力那可就锐不可挡了!其二,丝绸能卖多少就卖多少,忽悠着往外卖,就算是蒙人用不掉,烂在仓库里,你也得想办法给爷我卖给蒙人!”
夏冰连忙说道:“这个容易做到。但……但这里还有一件麻烦事!”
“说!采买不归我管的话,我便不知道货品本钱是多少,那榷场这边的价格我又怎么定呢?可别卖亏了!“
“水钱、拆包什么的财会那里会去算的,不用你担心。爷我在榆林城里有一处秘密的落脚点,每五日会有一只信鸽飞来。里头会有张掖、汉中、长安、洛阳四地的主要货品的市价。你想知道别的货品价格也可以用飞鸽来问。飞鸽的使用由这里的一名财会负责,你不必知晓落脚点在哪。”
夏冰笑了一声说道:“原来六爷您什么都算到了,我还以为我挺聪明的呢。即是这些事情都解决了,那剩下的就是榷场柜台与秦王府户房的银钱往来了。我不是说我要碰钱,这些当然都由财会来做,我只是想知道其中如何往来的。”
“你可以直接去问财会,他会将其中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