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永铭加快了马匹行进的速度。
杜祖琯不解地问道:“试探?”
“汪古部默图可汗的大舅子阿剌忽失就在长安城,是被我藏起来的。他一直想要面见父皇,却又不敢去见!”
“什么意思?”
“他来了长安城以后,是我秘密地安排阿剌忽失去面圣,父皇与他密谈了些什么我不得而知。只知道父皇根本没对曹相、狄相等人说过汪古部之事!但是……但是蒙国国师还是来到了长安城,他的目的我现在已然明白了,他就是来杀被我保护起来的阿剌忽失的!甚至他以买茶叶为借口,向我打探许多事情。”
杜祖琯问道:“你也不可能主动去透露汪古贵族的下落,要不然那个谁也已经死了,长安城也早就满城风雨了,如此说来……”
刘永铭道:“豫王死了、袁魁死了、裴太子妃也死了。他们的一众帮凶也都死。但是宫里的消息依旧还在没完没了的泄露。父皇甚至用征西将军进贡的两把匕首想把那个人给钓出来,只是好似没有成功。父皇的怀疑与我一样,都是觉得这是他那几个儿子弄出来的事情!”
“皇上也怀疑你?”
刘永铭说:“当然。不过我觉得他能想得通,会把我的嫌疑排除掉的。我也曾试探过曹相、狄相、李裕及兵部尚书胡琏庸,我发现他们事前并不知道汪古部的族贵即在长安城之中,对此感兴越的只有狄怀庸。而这些却也是在狄怀庸份内之事。狄怀庸是最不希望阿剌忽失死的人,所以他们的嫌疑我也可以排除!”
“但你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里通宫院?所以皇上想借着你出行之事,试试看能不能将那个人给引出来?可是,他又要怎么试呢?”
刘永铭苦笑一声:“还能怎么试,当然是用我的性命来试了!他定是在宫里做了什么事情,让别人以为我要秘密去调查榆林那里草草结案的盐道之事。当朝野都不知情,当没人劫杀我之时,与此事有关联的大哥、四哥、五哥的嫌疑即可排除。剩下的就是三哥、七弟、八弟、九弟了!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他们的嫌隙都排除了,那么父皇不会管别的许多,定会是觉得这一切又是我在捣鬼,他不管有没有证据都得把我给除了!我若是不遇袭,倒还麻烦了!”
杜祖琯惊了一下,说道:“现在就有人要对付你,所以……果然是魏王要杀你?”
刘永铭冷笑一声说道:“不可能!他的御史门生们不可能让他做这样的事情的!别看我大哥与我一样贪财好色,官道上他也没少玩弄是非,可我明白得告诉你,他从来不做犯法之事!暗杀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他有这么正直么?他的风评在长安城里并不好呀!”
“呵,只是你不了解他而已。他不是没能力做,而是程管炜教导他,想要与太子争嫡,就不能用那等下三滥的手段相争。但凡有一次被父皇发现,大哥必与皇位无缘!父皇默许他们以阳谋相争,就阴谋而言,栽赃陷害也可以,但绝不能是暗杀!一个明君在登基之前是不能耍这种手段的!”
杜祖琯怀疑地问:“若不是魏王,那会是谁?太子党?”
“不!太子党与杜家是连成一气的。也就是说,太子党不可能连着你一起杀!”
“哦!”杜祖琯一下子明白过来:“你让我跟上你,为的是试探杀手会不会连我也一起杀了?如果不会,那么就可以肯定是太子党的人,所以你、你之前都是在利用我?”
“谈不上什么利用,我就是想弄清楚事实。”
“既然不是大爷党,为什么又要为榆林那边的事情而着急着杀你呢?”
刘永铭认真地回答:“两种可能。一是用我的死来陷害我大哥,一石二鸟之计不是什么高深的玩意。第二种可能是,背后下手之人极可能与榆林那边的事情也有关系!因为我看得出来,这个人定是觉得即使不能在路上劫杀了我,也得延迟我去榆林府的时间,好留足时间给他做安排!”
“与榆林有关?户部?工部?”
“即不是大哥那里,又与太子党无关,那就只能是工部里头的人了!可能是五哥,也可能是我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