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呵呵笑道:“无妨、无妨。齐君虽无暴虐,却昏而无用,任其世家乱行于世。齐国百姓早就民不聊生了!齐国虽兵多粮足,但民心已失,若汉齐大战,齐君未必有所胜算。而汉国有汜水之险隘,进可攻、退可守,足有万利。即使我能在开战前回到齐国,亦是会受那兵灾之苦,倒不如就留在关中,还太平许多。”
“那阁下家中妻儿老小怎么办?”
中年胖子苦笑道:“四十多年前,考妣早没于动乱之中了。我后来倒是相托媒人娶了一员妻室,只是后来妻室没于恶人之手,也没了,最终只留有一女。唉,女儿外向,怨恨于我未曾保护妻室,终恶之于我,从不与我亲近,现居于他亲之处。”
刘永铭点了点头,想来这人也是当年乱世之时所受的灾民之一。
只是乱世其实并没有结束,只是关中显得比他处太平一些而已。
像这样的悲剧,世间其实还在不停地发生着。
没等刘永铭再问别的问题,中年胖子也反问道:“还不知诣岭先生堂号呢?如此大名,却也只听人说过你诣岭之名,从未知你之名讳。今日即是见到了,那就当告之于我呀!”
刘永铭摆手笑道:“贱名不值一提,因我为人离经判道,亦是未有功名,难以言辞呀!”
“以先生才学,如何会未有功名?哦!想来是先生心气甚高,不屑为之吧!”
“非也,乃是家中履历不太好,三代之内并不清白,故而未曾考取得了,倒不是不屑。”
刘永铭说话从来都是这么半真半假。
刘氏的履历的确不好,他爷爷有篡位之名,在百姓的眼中的确不那么清白。
最主要的是还篡位成功了,身为宗室自然也就没办法考功名了。
以刘永铭的性格,他还真的想去试一试以自己的才学到底能不能考中一个秀才。
中年胖子哈哈笑道:“其实我也一样呀!我祖上也不清白,哈哈哈。”
中年胖子说着便与刘永铭觥筹换盏般地畅饮了起来。
杜祖琯与水玲珑坐在一边半句话也递不上去。
崔珚琇则是站在二人身后不停得给二人斟酒。
中年胖子吃得兴起,还让老仆又从马车里拿来了肉脯干,他们这么围坐在篝火边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
中年胖子又问:“诣岭先生到底何处人家呀?”
“居无定所,四处闲游!”
“至少有所祖籍吧?”
“祖籍吴郡。”
“哦。”中年胖子回应得很随意,好似对刘永铭的回答有些不满,或者说,他一听就能听得出来刘永铭的话是在敷衍自己。
而崔珚琇等人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因为刘永铭向来满嘴谎话,她们早已经都习惯了。
杜祖琯更是觉得没什么。
毕竟出门在外,逢人只说三分话,且对方还是个陌生生,自然是不能什么都往外说的。
她倒是对中年胖子的表现有些不满。
杜祖琯突然插嘴说道:“又不是媒人相亲会,问那么清楚做甚。萍水相逢,一食一饮,各奔东西即是。若是有缘再见,再继以酒肉足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必问那许多吧?”
“这位是……”
刘永铭连忙说道:“我之好友,结伴而行,也是长安人。”
“哦!”中年胖子道,“原是这般。但我不喜欢你这朋友所说之语。若是能找诣岭先生来做女婿,又何乐不为?不似相亲会,甚是相亲会呀!我刚刚说了,我真有一个女儿的!她平日里脾气虽然大了点,但心地是真的好!”
杜祖琯像是吃醋的女人一般,又插嘴说:“我们这位诣岭先生的眼界也高,一般人他也看不上眼!”
“我女儿姿色上佳!识文断字,必是能配得上的。”
刘永铭连忙让崔珚琇往二人的木碗里斟酒,而后马上说道:“不聊这些,不聊这些。这些只会让我头痛,女人哟!”
中年胖子笑问道:“听这语气,诣岭先生亦是受过女人牵连之苦?”
刘永铭端着木碗说:“吃了酒,早点睡,我们明日还要赶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