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众人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不由有些没底。
北地这些狼兵,常年与匈奴作战,一个个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腥,又有多少人命。
这些人可都杀人不眨眼。
万一他们一时冲动……
就在使者额头冷汗滑过脸庞时,一个很轻的声音响了起来,“恭喜阿父。”
萧羁冷冽的面容在瞬间融化,他没理会大堂上两腿发颤的使者,而是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儿,“你要恭喜阿父什么?”
锦晏:“先前有人说阿父打了这么多年仗,也没能封侯,虽然征北大将军名义上好听,可是不如实打实的爵位封邑,说阿父不如朝堂上那些人,所以我才恭喜阿父,如今阿父也是候了!”
萧羁沉默了。
官员将领也都沉默了。
虽然这话听着好玩,但只有他们这些在战场上不知道死了多少回的人才能体会出这句话的心酸。
他们的大将军,打了那么多打胜仗,立下了无数的功绩,可一到论功行赏,朝堂上便有人站出来,所大将军杀了俘虏,说大将军包庇属下,说大将军性情狂妄不将朝堂使者放在眼里……
总而言之,大将军不配封侯。
就因为他叫萧羁。
就在众人为他们所效忠的将军感到心酸和不平时,大殿上却响起了一道刺耳的笑声。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到了那使者身上。
尽管使者已经闭上了嘴,恢复了佯装恭敬的样子,可没人会听错,那笑声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不等众人发怒,上面又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陛下刚刚册封的北地候面前无故失笑,你是对北地候不满?还是对陛下不满?抑或是朝堂有人想让北地候难堪,挑拨庙堂和北地的关系?”
使者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下。
他刚要辩解,就听上面那粉雕玉琢的小翁主又说话了。
“来人,将这个居心不良的贼子拉下去,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