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门派的掌门、核心弟子,都陆续的来到刘府。
刘正风是衡山派的副掌门,而衡山派的掌门莫大先生,又不怎么管事,衡山派之前的事宜,一直是刘正风担着。
所以说,刘正风在江湖上,还算是有一些威望,有很多人前来捧场。
不过,本来约好要来的岳不群,却是没来,他在护送林正南一家。
按理说,自诩君子剑的他,不应该失约。
奈何,林正南给的是太多了……
将近午时,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
穿着崭新熟罗长袍的刘正风,匆匆从内堂奔出。
过了一会,只见刘正风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
却见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原是官差说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
参将之职,虽说不高,可职称当中,带个将字,那也不低,配得上衡山副掌门的身份。
众人本该向刘正风恭喜,说他福寿全归、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等词。
可,却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堂堂的衡山副掌门,竟然做了朝廷的鸟官,还向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磕头。
真是一点江湖高手的脸都没有,在座的人,打心底里瞧不上刘正风。
先前刘正风退出江湖的时候,他们还有点可惜。
现在看来,这样的人,离开了江湖,反倒是好事。
吉时到了,在众人的戏谑玩味的眼神,刘正风对着众人一边抱拳,并一边登上搭好的高台上。
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
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
刘正风朗声说道:“多谢各位江湖同道赏脸,光临刘府,参加兄弟我的金盆洗手大会。”
“今天,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官。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
“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
“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
说罢,双手就往金盆中戳去,按照江湖惯例,只要刘正风的手,沾到了盆子中的水,滚上一滚,就算是金盆洗手,今天的仪式,也就此完结。
然而,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一声大喊:“且慢!“
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而后,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
乃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千丈松史登达。
史登达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对着刘正风道:“刘师叔,左师兄说你这金盆洗手大事,需要暂行押后。”
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左盟主为何如此?”
“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史登达说完,又向天门道人、定逸师太等人一一行礼。
其他四人也是如此。
定逸师太甚是喜欢,一面欠身还礼,一面说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
刘正风隐约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
说着走向金盆,想要先将手洗完再说,生米煮成熟饭,要点脸就不好意思再光明正大的为难他。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必要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此事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见史登达如此表现,刘正风愈发的急促说道:“刘某金盆洗手请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上嵩山。左师兄若有意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