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基本没有办法回答。
不管说知道还是不知道,基于宗光和卢宇翔的关系,回答完了,大概率都会很被动。
聂广义凝视卢宇翔的双眸,反问道:“你知道我有多想解开黎曼猜想吗?”
“什么?”卢宇翔对话题的跨度感到意外。
“我想要彻底证明,黎曼猜想、庞加莱猜想和卡拉比猜想。”
聂广义又一次,神色极其认真地强调了自己的意思。
“但是,我们吃饭的时候才刚刚讨论过,你说的这三个,都是数学领域的未解之谜,都仅仅只有一部分是被证明了的。”
“是的。”聂广义语气深沉又坚定地点了点头,“数学都有那么多难以证明的公式和猜想,爱情这道更难的题,不是更没办法证明吗?”
聂广义绕了一个大圈,间接回答了卢宇翔一开始问他的【知不知道】。
卢宇翔倒是没有想过,聂广义会用这么个类比。
卡顿了好几秒,才有了回应:“爱情怎么可以和数学相提并论?”
“为什么不能呢?这个世界上的爱情,大部分都是无解的。可比数学难多了。”聂广义有心引导:“有解的极少数情况,叫情投意合。”
“你的意思是,你和我的姐姐情投意合?”卢宇翔没太搞明白聂广义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
“不,我的意思是,我也有关于爱情的猜想。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哥哥有多爱你的姐姐,我只需要知道你的姐姐爱不爱我,或者,有没有可能在未来爱上我。”
考虑到卢宇翔的实际情况,聂广义用尽可能贴近数学的语言解释:“我的爱情猜想,哪怕不能被证明,我也不希望被证伪。”
“如果我理解没错的话,你刚刚这句话的意思,是认为我的哥哥一点都不重要。”
“当然不是。你的哥哥很重要。如果他的爱情题有解,那我的爱情题就无解了。但不管是有解还是无解,这道题的解,都不在我和你哥哥的身上。”
“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诉我,决定权在我姐姐的手上?”
“当然。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吧?”聂广义没有把卢宇翔当小孩,是很认真地在和他探讨。
卢宇翔陷入思考:“我不知道。”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哥哥的生活里面只有我,爱情里面只有姐姐。哥哥为我付出了太多。”
“好的。那我们就顺着你的这个思路往下。”聂广义继续这个话题,“虽然我不知道你哥哥具体都付出了什么,但我接受你的这个观点,同时我要向你提出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你的哥哥为我付出了什么?”
“你们两个应该才刚刚认识吧。”卢宇翔抬头,看着聂广义的眼神里面带着很多的困惑。
“你是对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有必要知道你的哥哥,为你和你的姐姐付出了什么吗?”
卢宇翔被聂广义问愣了:“我好像说不过你。”
“这不是说得过说不过的问题。你可能因为不了解我说话的风格,以至于误解了我的意思。”
“那我可以问你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吗?”
“当然可以。”
聂广义直接回答了一长串:
“我和你哥哥的交集非常有限,因此也没有可能了解他。”
“但是,哪怕是在这么有限的前提下,我仍然觉得你哥哥是我非常欣赏的人。”
“我这个人,自视甚高,用老话来说,就是习惯了拿鼻孔看人。”
“我不太经常交朋友,我认为,朋友越少,能分给每个人的时间就越多。”
“就我这样一个眼高于顶的人,从一开始,就很希望能成为你哥哥的朋友。”
“不是因为他是飞行员或者这个那个的,我喜欢他心底的赤诚和眼里的豁达。”
“我上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还是在我上高中的时候。”
“与此同时,我认为。你的哥哥,不是一个,会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勉强你姐姐的人。”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和你哥哥的爱情,假如有一个有解,那个解在你姐姐的手上。”
“当然了,也有可能,因为我出现的时机不对,你姐姐夹在我和你哥哥之间,导致我们两个都无解。”
“在情况越来越复杂,超出自己处理能力的情况下,逃避也算得上是人类的本能了。”
卢宇翔倒是没有想过,聂广义会坦白到这种程度。
他不断思考着聂广义的话。
想从里面找到问题,并一个个拿出来当面求解。
可他毕竟还是个还没到青春期的少年。
压根没有解过任何一道和爱情有关的题,也不像宗意那样,沉迷言情和剧集。
“弟弟。”聂广义对着发呆的卢宇翔打了个响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