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爷将我抚养长大,我只是为了完成爷爷临终的遗愿。
更何况灾祸之瞳一旦打开,必将会是人间的一场浩劫。”
对于夷烈的担心,我倒是不置可否。
毕竟他的虚无之瞳诡异莫测,就算是我也不敢有丝毫轻视。
这灾祸之瞳,只怕会更为霸道。
“你刚刚说这双妖瞳只有半妖才有机会融合,若是被人类强行融合会怎样?”
夷烈面色凝重,抬头朝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望去。
“若是失败了则神智沦陷,化身为千年难遇的嗜血恶妖,必定祸及天下。
若是成功了,也势必会引发天谴,到时候方圆百里内的生灵都难逃一劫。”
我不禁神色一凝,也就是说不管这古勒尊南厉是否能够成功,都将会是个巨大的祸患。
“那他干嘛要抓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蔺柔又跟这灾祸之瞳有什么关系?”
夷烈沉吟两秒,朝着我转过头来。
“如果我猜的不错,她很有可能是上古大妖巫支祁的后裔,只是连她自己都未必知道。
只有身怀妖瞳之人靠近后,才能因为有所感应。
南厉很可能是想要以黑巫族的血祭之法,用蔺柔来进行血祭。
这样一来,他便有机会彻底融合灾祸之瞳。”
我心头一紧,倘若如同夷烈所说的一般,那蔺柔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黑巫族的血祭之法必须要选在月圆之夜,且献祭之人必须要是活人。
今晚刚好恰逢月圆,寨子内高台林立,乃是血祭的最佳时机。
血祭大典尚未开始,那姑娘暂时还是安全的。”
我挑了挑眉头,忍不住冷笑一声。
“大清都不知亡了多少年,想不到在这穷山僻壤居然还有血祭活人之事,此等行径又与邪魔歪道有什么区别。
倘若这一切属实的话,我不介意让黑巫族从人世间彻底消失。”
我这话自然是说给夷烈听的,如果黑巫族上下沆瀣一气的话,我自是不会轻饶。
“此事我已经暗中查访了数月,黑巫族的族人大部分都是性情淳朴的山民,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他们大都是受了南厉的蒙骗,对于血祭之事毫不知情。
此事过后,我定会重整族内风气,以告慰爷爷的在天之灵。”
我面色微沉,也不再多说什么。
“不对啊!你数月前就在调查此事,如此说来这段时间你人一直都在东北?”
夷烈点了点头。
“不错!不然我在收到鱼婆婆的传信后,又怎么会这么快赶来。”
我蹙了蹙眉问。
“也就是说这件事即便你不找我,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事关黑巫族的未来,我和南厉之间终归要有一个了断。”
我忍不住嘴角狠狠一抽,这个人情未免让他还的太便宜了一些。
“小心,有人出来了。”
就在这时,忽然寨子中传来一阵闷沉的号角声。
寨民们纷纷朝着湖畔的木台前围了上来。
一共八名戴着诡异面具的寨民抬着一副棺材从塔楼之中走出,领头的巫祝手里摇着龟甲,嘴里叽里咕噜的吟唱着。
一众寨民闻声,纷纷低头伏身跪倒下来。
在一阵低吼声过后,几名寨民将棺材抬到了木台之上。
湖面之上山风吹过,引得木台之上挂着的一串串贝壳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一名身披黑色大氅,手持巫杖的老者从楼寨之中缓缓走去。
老者须发花白,带着一副狰狞的妖瞳面具,脚步踏在木阶之上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夷烈的身子微微伏下,面色十分凝重。
他便是黑巫族现任古勒尊南厉么?
我死死的盯着南厉的背影,这家伙周身未有丝毫的气息流散而出,故而我也看不出他的深浅。
不过能够让夷烈如此忌惮,想来这老家伙的修为道行定是不弱。
如果只是一般的小角色,恐怕早就被夷烈给宰了,自然不用等到现在。
“喂,等下我帮你把这家伙给宰了,你是不是又欠我一个大人情?”
我嘴里叼起一根狗尾草,朝着夷烈调侃道。
“这次是你找的我,等下我帮你把人救下来,我欠你的人情一笔勾销。”
夷烈死死地盯着寨子之中的动静,淡淡的回道。
“嘿!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看你长得老实巴交的,这算盘打的比我都还精。
合着我帮你打了长工,到最后还得给你钱是吧?”
我朝着夷烈狠狠瞪了一眼。
“一码是一码,我做事一向恩怨分明。
如果你要是觉得不划算,等下你自己救人,我去找南厉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