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琎看了顾炎武一眼,又试探地道。
朱元璋闻言,摇头道「咱虽有把握调走狼兵,但事出仓促,对方仍有可能会攻击你们,所以顾卿还是与你同行为好,至于咱」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李五哥未等朱元璋把话说完,就急忙打断道「现今入夜才一个时辰,就已有三波人来行刺。」
「而此地距离京城尚有两百余里,若您不让大军护送,末将纵使受罚,也要抗命一次了!」
李、顾二人因先前忙于整军,加之朱元璋又封锁了消息,所以并不知行刺之事。
此刻听了李五哥的话,皆露出惊慌之色,随即表示宁可放弃此战,亦要将朱元璋平安送回京城。
朱元璋见他三人一脸紧张,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莫非你们觉得咱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此战的胜利!」
他说着,又看向李五哥道「还有你,都历练这久了,怎还是这般急躁,咱说了不让你护送了吗?」
李五哥闻言,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连连请罪。
李琎听说朱元璋让李五哥护送,脸上不由闪过一缕为难之色。
因为他知女真兵士凶猛,本想让李五哥率军冲锋,夺其锐气。
若是少了李五哥这个悍将,单凭顾炎武,恐未必能成功。
不过他随即想到朱元璋的安危远胜于此战,也就释怀了,并主动提出让李五哥带一支五千人的精锐随行护驾。
李五哥闻言,有些担心地道「李尚书,我们虽说有一万五千精锐,但真正能战的也就那五千人。」
「若末将将之全部带走,顾大人对抗女真时怕是有些吃力」
李琎摇头道「李大人,你多虑了!」
「我先前之所以让你率一万五千人去偷袭,是担心狼兵会趁火打劫。」
「不过刚才听你说了行刺之事,便知对方的目的是在陛下身上,一旦他们得知陛下离去,必会率军追赶,根本无暇顾及我们。」
李五哥摇头道「不对,要知我们已封锁了消息,外面的狼兵对此并不知情。」
「纵使之后他们会得知此事,但因陛下已经离去,他们追之不及下,可能仍会按计划行事,所以您这般安排,实在太过危险!」
李琎笑道「李大人,你觉得我们的营寨真一点消息都传不出去吗?」
「要真是这般固若金汤,那对方怎会出动这多人行刺陛下,总不会对方的首领亦藏在军中吧?」
这时,顾炎武也开口道「李大人,李尚书说得在理,你勿需担心。」
「要知陛下的安危远胜于此战,绝不容有失。」
「再就是他们想对付陛下应也不止一日,必早已分兵布控,而狼兵本就不多,加之我们战力并不强,他们留在此处偷袭的兵马也不会太多。」
「他们这般安排本也合理,但因陛下是从关外来此,他们布防的兵马必来不及撤回,仓促之下只能调此处的人马追击,所以你带的人越多,打得越凶,我们就越安全!」
李五哥虽然聪慧,但毕竟是武人,辩论的功夫是拍马也赶不上李琎和顾炎武。
只是他虽说不过李琎二人,却仍隐隐感到不安,便又看向了朱元璋。
朱元璋先前之所以一直没开口,就是想看看他三人的忠心和能力。
此刻听了他们的争论,便知他三人不仅忠心,而且李、顾二人也已看清了大局,就笑着道「你们也勿需再争辩了,都听咱吩咐!」
李琎三人闻言,皆一脸恭敬地看向朱
元璋。
朱元璋点了点头,道「李卿、顾卿,你二人先前说的虽然在理,却算漏了两点。」
「第一便是邹大先生分兵之事,虽说山海关到京城的道路只有五条,但他们亦知咱若不率大军返京,必会走小道。」
「而小道何止百条,根本无法布控,所以他们只会派少量的人查探咱的行踪,将大军设在必经之路上,这样不仅可以节省兵力,还方便临时调动,也费不了多少兵马。」
「加之你们亦是狼兵的目标,那邹大先生在此地安排的兵马应也不会少,故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到时李五哥只需带三千兵马即可,这样你们的实力亦不会太弱,同时也避免因兵马太多,狼兵不敢追击。」
「第二就是女真方面,要知索尼既能觉察此事,说明他的才智不在你们之下,即使你们提前发动攻势,结果也未必乐观。」
「所以咱觉得你们此战应分为两次,第一次重在防止狼兵的偷袭,同时给女真一定的压力,达到目的就立刻撤退,绝不可恋战。」
「经此一战后,狼兵与女真必会放松警惕,而此时咱与李五哥应也击退了追击的狼兵,到时李五哥再率军返回,与你们一起攻打女真,定能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