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有埋伏,快撤!」
就在朱元璋标注行军图时,大帐外又传来一阵杀伐声,随后李五哥急匆匆地走进来道「陛下,今晚的情况有些不对,还请您移驾暂避!」
朱元璋一边继续标注,一边从容地道「怎么,你怕了?」
李五哥闻言,脸上闪过一缕尴尬之色,有些担心地道「末将倒是不怕,只是没想到军中竟有如此多的刺客,末将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
朱元璋停笔看向李五哥,微笑道「怎么,你觉得仅凭那几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就能伤了咱!」
李五哥见朱元璋一脸淡定,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一些,躬身道「陛下乃真龙天子,那几个小蟊贼自是伤不到您!」
「只是今晚行刺的人实在太多,现今入夜才不过一个时辰,竟已有三批人来行刺,其中不仅有普通兵士,还有锦衣卫的人,末将觉得此事太过诡异,还请您暂避!」
朱元璋笑道「这不是好事吗?」
「以往咱们找他们还找不到,现在他们主动跳出来,不正好省了咱们的事!」
李五哥虽知朱元璋不喜人违逆,却因此事涉及对方的安危,仍坚持道「陛下,您乃万金之躯,怎能以身作饵,还请您暂避!」
朱元璋摇头道「此事咱自有主意,你只需做好分内事即可,记住,切勿走漏了咱被行刺之事,以免影响了军心!」
「另外,你将擒获之人好好审问,看他们到底是受谁的指使!」
「还有,叮嘱虎贲死士,一定要守住营寨,若是走漏了消息,咱决不轻饶!」
李五哥闻言,便知无法再劝,点头道「陛下放心,末将早已令心腹之人守住了营寨,而且若非我们已断了他们传信的通道,他们也不会这般疯狂地行刺于您!」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大军快要出发了,剩余的时间也已不多,你让众人务必小心,切不可功亏一篑!」
李五哥躬身应下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朱元璋随手放下笔,看着行军图,喃喃自语地道「现在各路兵马皆已清楚,唯有狼兵一路至今仍未有消息,他们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再就是今晚的行刺之事颇不寻常,要知女真一向看不起汉人,并不得人心,纵使有人贪图钱财,最多也就是暗中给他们传递些消息,断不会替他们卖命。」
「要说是李贼的人所为也不合情理,一来投靠李贼的人多是贪生怕死之辈,再则这些兵马皆是李琎从京中带出,与李贼并无甚交集。」
「难道是京中那些文官」
朱元璋此念才起,又微微摇头。
因为那些文官要真有这大的胆子,那先前李自成围困京城时,他们就该动手了,根本就不会等到现在。
再就是若他们在军中有这大的能量,张灿然也不会死在叛军的手中。
突然,朱元璋想到卢九德亦可能在京城。
随即想到卢九德曾是前福王的近侍,在京中颇有势力。
虽说周后接管了他宫中的势力,并故意给他传递了假消息。
但以卢九德的智慧,现在应已觉察,那必会有所行动。
若是这样来看,京中那些声援刘昌的将官恐是受其指使。
朱元璋想到这,眉头才稍稍放松一些,随即又在行军图上比画狼兵的行动轨迹。
这时,李五哥一脸慌张地进来禀告道「陛下,末将刚得到消息,说鳌拜准备今晚来劫营!」
朱元璋闻言,第一反应就是
姜应魁等人的身份被识破了,鳌拜想借此来迷惑他们。
因为李琎先前介绍战局时曾讲过,在他们初至蓟州时,鳌拜欺他们立营未稳,又多是步卒,亲率骑兵来劫营,结果大败而归。
自此以后,鳌拜就再也没有动过劫营的心思。
现今李琎扎营已有月余,各方面的准备已非初时可比。
只要鳌拜不蠢,断不会在此时起劫营的心思。
而今传来此消息,极可能是鳌拜识破了姜应魁等人,担心李琎发动攻击,才借此拖延时间。
只是他随即想到姜应魁一行皆是忠勇之士,纵使被豪格等人看出破绽,也必不会承认。
加之冷机僧和一千多伪装正白旗的骑兵曾在豪格的营外出现,豪格纵使有疑心,亦不敢擒拿姜应魁等人,那就不可能知晓今晚之事。
再加上尼雅哈之事,他们现在自顾尚且不暇,怎会这快就做出反应?
朱元璋想到这,又仔细推算了一番时间,觉得除非姜应魁才进入豪格军营,就已被人识破,不然消息根本不可能这快就传来。
朱元璋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问道「咱们的暗探在女真军中是什么级别,除了劫营之事外,可还有其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