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怿这天刚进医院就被叫住了,他看着来人,眼眸微深,朝一侧的安全通道走。
吴芳左右看看,也悄悄跟了上去。
通道的门“吱呀”一声开启,又悄无声息的合上。静谧的楼梯间门里只有压得极低的中年女声:
“昨晚我听见那个闵小姐打电话……”
她刚说到一半,苏怿的神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眼里暗沉如墨、波云诡谲,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知道电话那头是谁吗”
吴芳摇头:“没听闵小姐称呼。”
“知道了,继续盯着,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苏怿轻轻扯了扯唇角:“你儿子会留在医院里的。”
“哎,好勒,谢谢苏医生!”
吴芳瞬间门喜笑颜开,她做这些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能留下来,她儿子以后一辈子都会稳当了。
苏怿站着没动,听着身后雀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良久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嗯,是我,帮我调一份通话记录……对,闵冉……好的,麻烦了。”
一天的时候过得很快,太阳升起又落下,好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等发觉时,夜色已经渐渐覆盖了整片大地。
晚上七八点,很多人可能刚从繁忙的学习生活中解脱出来,正吆喝着同事或朋友去哪里哪里吃饭。
还有一些人却早已玩过了一轮,准备再续下一个摊子了。
胡彪一手插着兜,一手夹着烟,从烤肉店里晃晃悠悠的走出来,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
如今天气并不算很热,别人都在穿着长袖薄外套的时候,他却是直接一件背心,满胳膊的纹身毫不遮掩,一瞧就不好惹。
过往的路人大多都远远的避开,唯恐受了无妄之灾。
可是偏偏有人反其道而行之。
两个比胡彪还魁梧的壮汉哈哈大笑着一左一右勾住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揽着他往旁边的小巷子而去。
见到的都只隐晦的撇撇嘴,嘀咕一句社会败类,没人怀疑他们不是一路人。
但是腰间门被抵上尖锐物品的胡彪却被吓得头上直冒冷汗,刚还有些晕眩的大脑瞬间门清醒。
“大哥……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我是哪里得罪你们了吗……”
壮汉不言语,只推着他走,等进了巷子最深处,外面的喧嚣再也听不见时,才狠狠一脚踢在胡彪的腿窝上。
胡彪瞬间门双膝一软,“砰”的跪倒在地,疼得他龇牙咧嘴,面容都有些扭曲。
“啪”,黑暗的没有一丝光亮的巷子里亮起了一簇火苗。
火苗亮起又熄灭,然后再亮起,不停的循环往复。
胡彪眯眼看去,明明灭灭的火光中,褚衍琛的俊颜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胡彪不禁咽了口唾沫,在心里暗骂一声:“真tm晦气,还真惹到这个小祖宗了!”
不用褚衍琛开口,胡彪就猜到了这场无妄之灾的根由。
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除了答应那个臭丫头的事,还能为的什么。
果然蠢人到哪都是蠢,即便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甚至能蠢得自撞南墙。
昨天打的电话,今天就能被人找上门,胡彪忍不住磨牙,如果闵冉这会就在他面前的话,他真会给她一巴掌。
瞧这办的什么事啊!
“褚少……您看,我们之间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先打死不承认,反正他也真的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胡彪自认自己一向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闵冉不给足了好处,他根本不可能去担那么大的风险。
只能说闵冉选择了一个难缠的合作对象,给个一百万就会行动
且还有的磨。
说不准磨到了一千万到手,他就卷钱跑路了,至于苏悠然
能不动手还是别动手,风险太大,而且那么个美人儿他也心疼啊。
胡彪敢以身家性命发誓,他真是这么打算的!
“不做什么”
褚衍琛一步一步慢慢走近,鞋底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仿佛每一步都是敲击在胡彪的心上,让他有种好似死神即将临近的错觉。
“做啊,为什么不做”
胡彪愕然的抬头,却见昏黄的火光中,褚衍琛唇角勾着诡异的弧度,缓缓凑到他耳边,一字一顿、轻声细语,犹如在哄孩子,却让胡彪瞬间门汗毛直立:
“谁让你来的,你就去找她,好不好……”
褚衍琛坐回车上,看着胡彪一瘸一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轻轻抬了抬手。
车边站着的壮汉立马上前,恭敬的递上一根烟,再点燃。
烟雾氤氲了褚衍琛的眉眼,有些看不分明:“盯着些,等事情办完了,我不想再看到他。”
“是。”
像这种地痞流氓,想抓尾巴还不容易保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