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么抱回去,那不是让帝都的百姓都看到了?
他赤脚出来的时候,还是清晨,小摊贩还没几个出来,围观看他赤脚走路的也不多。
可是这回去,现在已是正午。
那外头正都是人的时候。
叫帝都百姓看皇帝君被皇上抱着,他的脸还要不要?
“不……不行!”
锦棠堪堪抓住怀灵的凤袍。
“皇上……不妥……我、我还是能走的,我扶着奴才们走,没什么问题。”
“那怎么行?”
怀灵说,锦棠赤脚走过来,那是她没看到。
她若看到,直接半路把人抱回去。
到时候说不定用扛的。
她的男人,别人有什么资格议论!
锦棠心里苦……但锦棠不说。
他不想成为帝都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于是他又示弱地凑近怀灵的耳边道:“妻主~能不能叫辆车……你这么抱着,我怕你累……”
“妻主~你这样,我也冷……而且上马,我这脚还疼,怎么能颠簸?”
“妻主……最关键的是……”
锦棠对着怀灵的耳边吹了口热气。
小声说:“最关键的是,我只是妻主的,不是别人的,这么被抱着出去,男奴女婢,侍卫百姓,不都把我看到了?难道妻主你不认为我只是你的吗?”
这三声“妻主”,叫得怀灵心里一颤一颤。
人都麻了。
“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没有考量清楚,是我的问题。”
她立即叫人备车。
将锦棠抱进马车里,然后揽住锦棠的双脚在自己的腿上,并用双手摩挲。
“还冷吗?”
“我叫人先回去找御医候着,你一到就给你看脚。”
锦棠现在被这般小心地对待,他反而不适应,不舒坦。
可是又没办法。
怀灵没失忆,他被强迫抱在怀里,还能挣一挣。
现在,他都不敢。
“皇上,其实我没有那么严重,就是冷一些罢了,我踩在积雪上,那雪柔软,连我的脚都没割破,暖了,缓过劲儿来了,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不可能没事!你可能只是一时的,但是你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过一会儿就会生冻疮!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就生过……”
锦棠还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因为蛊虫在体的缘故,锦棠以前就算是只穿单衣,都不觉得冷。
“那好吧,回去我就躺着。”
怀灵这才满意,她凑过来亲亲锦棠的嘴角。
又换上一副怒气冲冲的表情。
“回去,我就把那些嚼舌根的人都抓起来,问问究竟是谁传的那个故事。”
锦棠摆摆手,让怀灵别冲动。
宫里人都传,最后很容易变成,就是谁听了一耳朵,或者是听说,听山石后面的人交谈,不知是谁,没见其样貌。
查不到关键人的。
“皇上,而且旁人看到我没什么事,甚至会觉得你小题大做,为个男人就干出这么多事。”
“叫我妻主!”
“……”
锦棠咳嗽一声。
怀灵则挑起他的下巴。
“刚才在寺庙,我抱着你,你一口一个‘妻主’,怎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不叫了?”
怀灵说,还没数落锦棠呢。
竟然偏听偏信,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不可以。
孩子的病,她会想办法,锦棠怎么能擅作主张。
“你都说了,你是我的,那你伤了痛了,我是不是该罚你?”
锦棠撇嘴。
怀灵这小丫头失忆,但性子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调皮霸道。
“那你要怎么罚?”
“我一定要选个你记得住的,狠的!”
但是怀灵还疑惑,自己以前有处罚过锦棠吗?
怎么感觉锦棠总是不顾及自己身体,乱做什么事似的……
怀灵晃了晃脑袋,伸手就要弹锦棠的额头。
锦棠赶紧闭着双眼,身子往后缩,睫毛颤颤,直接勾动怀灵的心。
尤其锦棠小嘴儿抿得发白,怀灵这弹额头的动作,便进行不下去。
锦棠微微睁眼,看到怀灵的手指,又道:“妻主……你弹就弹嘛,给一个痛快,不要这样……我还能跑了不成?我身子和心都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罚,随意吧。”
怀灵咳嗽一声。
“先欠着,脚都受伤了,我再弹你额头,万一你额头也受伤了怎么办?”
怀灵自己都奇怪,脑子不记得锦棠,身体和心却总是向往。
想靠近,想挨着,想贴贴。
甚至这般逗他,怀灵竟也觉得快乐。
觉得自己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