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安南是必然的,但这里面的花费和收入有多少,就不好说了。
“好了,便如此吧,王卿,蔺卿,左相都留一下,其他人去吧。”李绚微微摆手,其他人立刻拱手道:“臣等告退。”
等到群臣离开之后,李绚才看向王福畤问道:“说说吧,安南的症结在什么地方?”
王福畤指向了地图上,直接说道:“高州,冯家。”
“冼夫人?”李绚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当年差点被封为南越王的冯家。
冼夫人是很早的事情了。
杨坚时期,冼夫人就已经病逝。
冼夫人病逝之后,岭南再度动乱,那个时候,冼夫人的孙子冯盎,自请回岭南平叛。
后来他回岭南平叛之后,又回到朝中任职,甚至随炀帝伐辽东,因骁勇善战升任左武卫大将军。
隋末之后,冯家控制岭南大部二十余州,五万余兵。
他们不仅和林邑,甚至还有林邑往西的扶南国都有着密切的关系。
大唐建国以后,冯盎率南越之众归附大唐,世袭高州总管。
冯盎还曾遣长子冯智戴入朝随侍太宗,以显忠诚……
……
李绚轻轻点头,好笑的说道:“看样子,他们是对朕所有疑虑啊。”
王福畤稍微迟疑,但还是拱手说道:“还有一事,如今的高州总管冯子猷,娶的是高阳郡公许相的女儿。”
“嗯?”李绚诧异的抬头,这事怎么和许敬宗扯上关系了,而且还是安陆许氏。
李绚明年打算巡视荆州,今年,许氏的亲家,就闹出了这么一桩事情。
好好好。
陆元方开口,说道:“陛下,此事臣倒是有些印象,当年冯盎之子冯子猷曾自载一船黄金,从岭南出发,畅游长安,而许相生性贪婪,故而将女儿嫁与冯子猷,时人传言,就是为了多纳金宝,因为此事,许相遭人弹劾,被贬为郑州刺史。”
“郑州洛阳一地之隔,所谓被贬不过是骗人罢了。”李绚不在意的摆摆手。
“后来许相病逝,朝中清算,因为此事,高宗皇帝曾特派御史前往岭南查探,然后,冯子猷不仅私自将御史软禁,甚至反奏来使的罪状,高宗皇帝不得已派第二名御史前往,最后只是礼节稍微客气,冯子猷便赠送黄金二百两银五百两,并强令御史收下。”
王福畤拱手,说道:“冯子猷就是这样的性子,若是说他要在安南反叛陛下,他没有这个胆子,但是如果他无意间做了什么,让刘都护以为他要反叛,提前筹兵应对,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这就是个蛮子。”李绚顿时明白了和冯子猷交往的标准在哪里了。
陆元方也彻底的放心下来,王福畤苦笑:“的确如此。”
李绚点点头,侧身看向蔺仁基说道:“蔺卿,朕知道你有致仕之意,如今朕有两个选择给你。”
“请陛下示下。”蔺仁基认真的拱手。
“其一,转任散骑常侍,同时检校太子左裕德,封陈留郡公,安享晚年。”李绚看向蔺仁基,这是最标准的老臣配置,同时又检校太子左裕德,还有一定的实权。
甚至可以为未来着想。
“敢问陛下,其二呢?”蔺仁基拱手,眼光闪烁。
李绚轻叹一声,说道:“任岭南道安抚使,检校太子左裕德,同中书门下三品,封陈留郡公,前往岭南,和司农寺卿窦骁,鸿胪寺卿陈怡一起,负责交州水稻之事,同时安抚高州冯子猷,安抚安南诸事,特殊时刻,可便宜行事。”
“臣愿前往岭南。”蔺仁基肃然拱手。
李绚目光凝重的看着蔺仁基,说道:“蔺公,你这次去了,没有三五年回不来,来回劳累……”
“臣愿为陛下效力。”蔺仁基再度拱手。
“好吧。”李绚侧身,看向陆元方说道:“升卫尉寺卿袁嘉祚为太常寺卿,升雍州长史刘知柔为卫尉寺卿,升洛州长史来敬业为雍州长史,升益州大都督府司马姚懿为洛州长史,益州大都督府司马之职由政事堂议定,”
“喏!”陆元方立刻拱手。
李绚看向一侧:“李朗。”
“陛下。”李朗从门口转身,进入殿中。
“你带两百人从长安出发,护送王卿,蔺卿前往广州,安南,到了洛阳,再调一百千牛卫。”稍微停顿,李绚说道:“找欧阳侍中要一份名单,到了潭州,找当地世家,录一百千牛卫,到了广州,找广州路都督,再录一百千牛卫,然后察查冯家的事情背后,是否有许家的人在参与,明年夏日,在荆州与朕汇合。”
“喏!”李朗肃然拱手。
陆元方心中不由得轻叹一声,他已然明白,皇帝心中,已经对安陆许家无比的戒备了起来。
谁让许家虽然没有在武后之事上获得多少好处,但那是因为他们那个时候,没有适当的人才,但他们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