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小猫开心的笑了起来,钻在李绚怀里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李绚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但是在他的眼底已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弘文馆学士,监修国史,他要看看,长孙家的人,究竟会怎么写这段历史。
长孙氏和李治之间的关系,自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就逐渐的薄弱了下来。
一直到长孙无忌谋反案爆发,长孙家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牵连了进去。
死的死,疯的疯,没有消息的彻底没有了消息。
两家人之间,只剩下仇恨。
现在,长孙无忌的曾孙,来写太宗皇帝末年,李治和武后的这段故事,李绚是真的想看他们会怎么写。
更别说,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还有王家的人。
王勃是必然参与的人。
另外,还有兵部尚书王方翼,刑部尚书萧嗣业,李绚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件事情,越发的有意思了。
……
长安钜鹿县公府。
刑部郎中窦怀贞有些醉醺醺的回到府中。
一直在门口等候的管家,立刻上前半步,低声在窦怀贞的耳边说了几句。
窦怀贞顿时忍不住的甩甩头,强做清醒的说道:“拿湿巾和茶水来。”
“喏!”管家立刻让人拿着湿巾过来。
窦怀贞擦了擦脸,喝了整整一杯茶,整个人这清醒了一些,然后大踏步的朝着后院书房而去。
书房之中,钜鹿县公窦玄德正在平静的翻阅着手中的《论语》。
窦怀贞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随即窦怀贞沉声道:“阿耶,大郎求见。”
“进来吧。”须发皆白的窦玄德抬头,看向了门口。
窦怀贞这才推门而进,同时将房门关好,这才转身躬身道:“儿子见过大人!”
窦玄德点点头,放下《论语》,借着烛光问道:“今日在长孙家,去的人多吗?”
窦怀贞拱手道:“不少,独孤家,杜家,韦家,苏家,甚至杨家,薛家,裴家都有人去了。”
“那你知道长孙元翼已经被陛下授名为弘文馆学士,甚至监修国史了吗?”窦玄德抬头,平静的看着儿子。
窦怀贞微微一愣,拱手道:“尚不知道,不过都知道,长孙元翼会被陛下重用,只是未曾想到,会让他监修国史。”
“修国史之事,如今也不过是在筹集人选,但还没有定论。”窦玄德轻声叹道:“可是你知道,现在有可能会参与到修国史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儿子稍微知道一些。”窦怀贞拱手,说道:“王勃,长孙元翼,孔惠元,左相,李相,暂时就这些。”
“你啊,嗅觉总是不够敏锐。”窦玄德摇摇头,说道:“依为父来看,还有两人也会介入其中,一个是工部侍郎苏瑰,一个是礼部尚书,霍王元轨。”
“苏瑰,那不是恒山王妃的亲弟弟吗?”窦怀贞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窦玄德点点头,说道:“王皇后的子侄,孔圣人的嫡脉,恒山王妃的亲弟弟,宗室亲王,还有当今的尚书左仆射,中书令,另外,刑部的萧尚书也不会只看着,兵部的王尚书也会过问,他们这些人,从贞观末年写史,能写出什么来。”
窦怀贞的脸色微微一白,高宗皇帝上位,是从恒山郡王李承乾被废开始的,这里面苏家的怨气不小。
之后是废王立武的王皇后。
流放至死的长孙无忌。
还有亲历这些事情的李义琰和陆元方。
宗室代表的霍王李元轨。
旁观的萧淑妃的叔父。
窦怀贞不由得轻叹一声,说道:“大人,你说霍王,韩王,鲁王他们,当初为何如此坚定的支持彭王?”
“或许是看够了太宗一脉的血腥杀戮吧,毕竟这些年,有太多宗室王族死在了高宗和天后手里。”窦玄德看向窦怀贞,说道:“你现在明白,一旦这本国史写成……”
“那么陛下的帝位将无可动摇。”窦怀贞沉沉的躬身。
“那么我们窦家呢?”窦玄德盯着窦怀贞,问道:“怀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窦怀贞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拱手道:“儿子只是知道族兄在幽州和太宗皇帝的几位驸马有些联系,其他就不清楚了。”
窦玄德收回目光,平静的说道:“大郎,你知道当今天下大族,陛下最防的是哪一家吗?”
窦怀贞松了口气,拱手道:“应该是杨家吧,毕竟诸番故事杨家受的打击最深;其次是韦家,郑家,崔卢两家,我窦家……”
窦玄德叹息一声,闭上眼睛,问道:“你觉得,窦驰和窦骁,他们两个能够走到什么位置?”
窦怀贞面色凝重起来:“窦驰跟陛下最久,或许能做到一卫将军……”
“嗯?”窦玄德侧身惊讶的看着窦怀贞。
窦怀贞立刻拱手,说道:“若不至于一卫将军,那么……那么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