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用长孙家的人来监督王家,反而能够控制他们,这是一件好事。
李绚松了口气,对着淮南大长公主点点头,笑着说道:“如此就多谢姑母,初六那日迎亲,以长孙家和王氏的关系,难免会现身,到时候就麻烦姑母去沟通一二了。”
“陛下放心,臣知道怎么做。”淮南大长公主含笑点头。
李绚放松下来,然后说道:“并州的事情,这两年麻烦姑父了,等到今年的事情彻底了结,朕便将姑父调回长安任职。”
淮南大长公主的夫婿,是前相封德彝之子封言道。
封言道早年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后来裴行俭调任扬州,封言道就去了怀州刺史。
但是武后当政以后,封言道降授朝议郎,守贵州刺史。
等到李绚平定洛阳之后,就调封言道去做了并州大都督府长史。
“回京。”淮南大长公主一听到回京两个字,忍不住的眼睛一亮,神色中更满是惊喜。
封言道自从贞观十六年被授为汝州刺史后,便开始漫长的外任生涯。
汴州,宁州,齐州,蕲州,金州,虔州,广州,沧州,瀛州,青州,扬州,怀州,并州,如今都已经七十了,还在并州大都督府长史位置上待着,现在李绚一句话,终于看到了回朝的希望。
“到时候,授太子少保,有空的话,姑父就多去东宫看看。”李绚轻叹一声,说道:“侄儿最担心的,还是太子之事,他现在虽然还小,但总有长大的一日,如何塑造成一个合格的太子,是侄儿最操心的事情,毕竟有太多前例在先了。”
“嗯!”淮南大长公主认真的点头。
不管是玄武门事变,还是后来的李承乾谋乱,以至于更后面的武氏之乱,都是在传承上出现了问题,如何杜绝此事再度发生,是最为紧要的事情。
李绚稍微苦笑,起身道:“那么侄儿就不打扰诸位姑母和郑后,卫王相王了,初六的事情,麻烦姑母了。”
几位大长公主,还有郑氏,李成器全部都站起来行礼:“恭送陛下。”
只有安乐公主和李重俊懵懵懂懂的。
……
夜色之下,御辇缓缓的朝大明宫而去。
李绚坐在御辇上,看着远处的长安城,不由得轻叹一声,做了皇帝,白日里,他反而不方便去长安城了。
是的,白日里,李绚不方便动作,轻易之间太容易惊扰百姓,但到了晚上,尤其是宵禁之后,就方便多了。
可惜如今新年期间,宵禁取消,李绚出行就不方便了。
轻吸一口冷气,李绚神色平静下来,嘴角的一丝冷笑,却怎么都难消。
王家是他手上的一把利器不假,但是当天下平静之后,这把利器就很有可能会反过来弑主。
如果李绚足够狠心,那么李绚完全可以在榨干王家店价值之后,反过来将这把利器亲手折断。
但李绚没有这种想法,他现在之所以要在王家这个利器上套上一个鞘子,目的就是为了让王家在做事时不能够将对手彻底斩草除根。
这些人的仇恨虽然在李绚身上,但是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是王家。
王家这个永远强大不起来的家族,就会是李绚面前最坚韧的保护墙。
这是李绚从李治和武后身上吸取的教训。
正是因为他们做事太过冷酷,到之后导致天下虽然稳稳的被他们握在手上,但整个大唐却日渐势弱。
李绚摇摇头,想的远了,王家不是他的敌人,是他希望能够用的长久的利器。
只有将这把利器用好了,才能够杀人。
没错,杀人。
……
正月初六,皇帝纳王氏女为昭仪。
宫中的迎娶队伍从朱雀门而出,直至王氏宅邸。
一路上,大把的开元如意钱被撒到了普通百姓的身上。
看着被吹了好几天大唐开国以来最精致的如意钱,拿到它的百姓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不停的高呼皇帝万岁。
整个长安城一片欢腾。
王氏宅邸偏院之中,长孙元翼很低调的坐在角落里,看着远处的人群喧哗,沉默不语。
长孙一族和王氏关联颇深,当然甚至一起遭难,只不过相比于王家,长孙氏在上元年间就已经被平反,之后因为被武后死死的盯着,所以即便是自保也很艰难,更别说是帮助王氏之人了。
后来王皇后被平反,王氏不少人被新帝重用,然而他们和长孙一族的关系也没有那么亲近,毕竟说实话,两家并没有太近的血脉关系。
真正能够勾连两家的李治,却是被两家同时痛恨。
长孙元翼今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更多的是王方翼的缘故。
当年长孙无忌被诬陷谋逆,牵连到长孙无忌的外甥赵持满,赵持满被杀之后,曝尸荒野,最后是王方翼不顾武后的憎恨,亲自现身为赵持满收拾的遗骸。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王方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