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李绚摆摆手,说道:“长史提个人,朕调过来便是,等到十年之后,成器长大,让他去任蕃州司马便是。”
“多谢陛下。”豆卢钦望终于回过身,对着李绚拱手道:“臣提议华州朝邑县尉刘幽求。”
“县尉?”李绚皱了皱眉头,道:“县尉调任相王府长史有些过了……这样吧,反正长史一时也不会离开,朕明日便下旨,调他任相王府户曹参军,等到登基大殿时,授朝议郎,等长史离任的时候,让他任王府司马,长史继续检校王府长史,如何?”
豆卢钦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绚,拱手上揖道:“多谢陛下体谅。”
李绚摆了摆手,看向李成器道:“长史明年离开相王府之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直接进宫找朕,不管什么时候,你来,朕都让人第一时间见到朕。”
“多谢陛下。”李成器眼中满是感激。
李绚轻声叹道:“一个伱,一个重俊,你将来是要去蕃州的,而重俊将来基本定下去潭州,虽然远些,但绝对安全。”
一句话说完,李绚直接摆手朝外面走去,同时甩下一句:“不用送了。”
豆卢钦望和李成器立刻拱手:“恭送陛下。”
……
大堂之中,只剩下豆卢钦望和李成器。
李成器看着李绚消失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的回头:“叔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陛下他为何突然调你离开?”
豆卢钦望神色平静下来,思索着说道:“应该是年底了,天下所有中州刺史,全部聚集长安,陛下担忧有人会兹扰殿下,所以才亲自来进行安排……这是好事。”
豆卢钦望突然笑了,摇摇头,说道:“说明陛下对殿下依旧是存有善意的,甚至就连未来都为殿下安置妥当了。”
“可是蕃州,叔父,那可是蕃州啊,陛下当年就是先任昌州刺史,然后调任蕃州,最后席卷天下的,他就不怕!”李成器一句话说的很低,但眼神之中的光芒足够透露他的睿智。
豆卢钦望轻叹一声,说道:“殿下都说了,陛下是从蕃州出来的,那么蕃州的一切对他而言,便如同掌上观纹一般,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的眼睛,更别说蕃州不过是逻些道之一罢了,还有更多的地方刺史……”
说到这里,豆卢钦望停顿下来,他转过身,看向李成器,最后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叔父这是做什么?”李成器吓的赶紧要将豆卢钦望搀扶起来。
豆卢钦望按住李成器的手臂,认真的说道:“殿下,此番臣离开之后,殿下一定要紧守宅门,随意千万不要离开王府。”
“成器记住了,叔父赶紧起来。”李成器焦急的不停点头,豆卢钦望这才站了起来。
“殿下!”豆卢钦望深深的看着李成器,说道:“此次陛下将臣调离长安,实际上就是在隔绝殿下和外界的联系,而之所以如此,恐怕是外面有人在胡乱动作,落入了陛下眼中,陛下为了避免牵连殿下,才将臣调走,同时也是为殿下的未来铺路。
殿下记住,这已经是对殿下最好的未来。”
“成器记住了。”李成器认真的点头,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继承皇位的想法,所以李绚的布局他能够接受。
“如今我们再说说刘幽求……”
……
立政殿中,黄帷垂落。
刘瑾瑜侧躺在床上,好奇的看着李绚问道:“刘幽求是什么人?”
“冀州武强刘氏庶族,寒门子弟。”李绚将手里的奏本递给刘瑾瑜,顺带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刘瑾瑜接过奏本,皱眉道:“武强,那也就是河间堂的子弟,怎么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刘氏河间堂,出自汉皇族,又分两支。
一支是西景帝之子河间献王刘德的后裔;另一支则是东汉章帝之子河间孝王刘开的后裔。
刘仁轨出身的尉氏刘氏,就是河间刘氏的分支,汉章帝之子刘开的后裔。
武强刘氏,也是河间刘氏的分支。
所以刘幽求是刘瑾瑜的同族。
“寒门子弟,岳翁没有崛起之前,不也是一样的吗?”李绚轻叹一声,说道:“为夫已经下旨,升他为相王府参军,娘子回头赐上几匹绢过去吧,这样在豆卢长史调走之后,他也能在相王府很快站稳脚跟。”
“嗯!”刘瑾瑜点点头,随后转口问道:“昌州和蕃州那边如何?”
“日后将昌州两分,成东西昌州,至于蕃州,五六年之后,减少驻兵,足够牵涉他的精力了,更别说,还有其他十几个地方刺史。”李绚轻叹一声,说道:“这两个地方是最不需要担心的,真正需要担心的,是河北……”
……
朱雀门中,三百名左卫军将押送着大量的俘虏朝着太庙而去。
为首的,赫然正是左卫大将军唐真行。
更前方的太庙前方,陆元方等一众宰相尚书,还有十六位将军,全部都在肃然站立。
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