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刺史的选择就非常重要。
当然,他没有那么多合适的心腹去派往地方,同样真正有能力的人他也舍不得。
那么地方长史司马,就关键了。
甚至很多地方,李绚不需要放太多的人。
一个地方长史或者司马,便可以辐射到许多州。
李绚目光抬起,看向河北方向。
整个河北,他真正在意的只有幽州,冀州这两个地方。
幽州都督窦怀悊。
冀州刺史薛季昶。
窦怀悊不仅是窦家出身,他还是太宗皇帝十九女兰陵公主的驸马。
至于薛季昶,他是薛仁贵兄长的儿子。
比薛讷年纪大些,也更加稳重,所以薛讷和太平公主的事情,他没有牵扯进去。
甚至在知道了薛讷和太平公主的事情,直接开口痛骂。
现在两个人都已经上表恭贺李绚登基,已经表示降服,李绚如果揪着不放就显得他不大度了。
“婉儿!”李绚侧身叫了一声。
上官婉儿立刻上前,低头道:“陛下。”
李绚点点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传旨营州,告诉狄仁杰,年底时,他必须回来。”
“是!”上官婉儿立刻躬身。
李绚重新回头,看向河北,在河北的最东北边,营州才是顶在最前边的。
若是没有营州,那么说不得河北就可以和契丹勾连啊。
契丹人啊!
那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族群。
……
十一月初一,冬日天寒。
太极殿,百官朝见,奏议国事。
“启禀陛下。”户部侍郎裴居道拱手,道:“天下州县已将今年秋粮全部送到户部,账册共计赋税总额为粟米约2500万石,绢740万匹,布1605万端,折合约1053万贯。
其中铜钱200万贯,粮、绢、布等折合成铜钱为853万贯。”
李绚微微松了口气,然后问道:“去年天下赋税总额为多少?”
“947万贯。”裴居道拱手,准确说出了数字。
“去年武氏逆乱,朝中税收有失是必然的。”李绚坐在御榻上点点头,看向裴居道说道:“仔细核查,若是的确因此原因,补缴倒也罢了,但若是有人贪墨其中,户部查实之后,交御史台弹劾,大理寺定罪。”
“喏!”裴居道立刻拱手后退。
“殿中省。”李绚看向郑玄楷,认真说道:“在太极门内,御道两侧,竖铁牌,记录今年赋税总额。”
“臣领旨。”郑玄楷立刻站出拱手,肃然领命。
“日后每年的赋税总额,都给朕竖在太极门内,朕要看看,这大唐天下的赋税,究竟是一年年高的,还是一年年低。”李绚一句话说出,郑玄楷拱手的同时,不少人惊讶的抬头。
国家的赋税总额,从来都是机密当中的机密。
有的时候天下风调雨顺,赋税总额就会高一些;有的时候遇上天灾人祸,赋税总额就会低一些。
甚至于,有的人会借助天灾人祸,隐匿赋税。
甚至于制造天灾人祸。
“陛下!”陆元方不得不站了出来,拱手道:“赋税实数事关国力,外族一旦探知了大唐的赋税实数,那么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兴兵攻唐,于天下不利,臣请陛下三思。”
“那诸卿就努力将天下治理的好一些。”李绚转身看向陆元方,微微眯眼,说道:“以诸卿之能,总不至于,这天下赋税一年不如吧,而别说还有常平仓的储存……至于说,真的遇到了连续四五年的天灾人祸,那么也应该让天下人知晓,齐心抗灾吧。”
陆元方听着李绚的这句话,总觉得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但想了想,李绚说的也有道理,有这么一份东西在那里,朝臣只会更加的用心,而且有些数字,也并不需要一定是真的。
见到陆元方拱手退回班列,李绚才继续说道:“传旨,令天下州县年底献礼的队伍,不必太过奢华,若是时间太紧,人到了就行,不必因为朕的登基大殿而押送礼物匆忙赶路,人重要的是在看人。”
“喏!”群臣齐齐拱手,只是低头之间,忍不住琢磨李绚话里的意思。
李绚登基已经一个半月,群臣已经逐渐的适应了他的风格。
只要你认真做事,按照朝制做好份内的事情,那么他绝对不会苛责你半点。
但若是你故意拖延,为人懒散,之前那些被罢官免职的就是先例。
朝臣们更多关心的是李绚的天下布局,走一步望三步,很多事情就连宰相都跟不上。
这一次,他的这番话,又在算计什么?
……
李绚抬头,看向群臣:“岐州长史李思训何在?”
“臣李思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