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这小辈,口气倒是不小,若是老夫年轻之时,恐怕现在你已是身首异处...”佝偻老狗,缓步前行,似并不着急。
青衫少年闻言稍怔,只凭这佝偻老人适才出手的阴寒之气,便知他所言非虚,不过此时不是退怯之时,俊朗面上,绽出笑容,从容回应:“前辈所言,晚辈深感如是....只是不知,何人如此大的手笔,竟请得动两位宗师,不顾颜面,于这雨夜之中,暗施偷袭。”
“哈哈哈...你这小子,对付你们这些人,还需暗中偷袭吗?莫要再使这激将法了...老夫肯现身见你,已是给足了你面子。”佝偻老狗声音沙哑,但却透着股尖锐,两种语调交织,好似索命恶鬼一般,在这雨夜之中,颇为瘆人。
话音才落,恰这老狗缓步行来路上,正有一棵参天巨树迎头倒下,眼看就要将这佝偻老狗碾成肉泥,却见他抬起手来,伸向自己臂弯,轻握住一物,微微一拂...
倾倒而下的巨树在佝偻老狗一拂之下,反向倾去,似是轻如鸿毛一般...直至树身撞击在另一棵同样倾斜倒下的巨树之上,两树相撞,发出剧烈轰塌之声,方才确信这两棵巨树至少‘千斤’之重。
这一幕落入木屋前众人眼中,无不惊诧,看似简单的一拂,其中所蕴含的内力之强,比起适才那施展‘凝气化龙’的林中高手,也不落下风。
两树交错撞击,树身终是不堪重负,断成数截,纷纷坠落,百斤重物砸击,莫说寻常人,便是木屋前青衫少年等一众高手,也不得不以兵刃断之,或是闪避开来...但那佝偻老狗,依旧面色不改,步履从容,缓步向前。
当巨树断裂残枝砸落,距佝偻老狗头顶寸余,见老狗微微抬首,只目光微微一扫,断裂残枝立时如遭重击,在众人瞩目之下,化作齑粉。
步步行来,过处皆是如此,不过老狗目光已不再移动分毫,任由树木倒下、砸落、化为木屑粉末,随风飘散,口中不住发出瘆人冷笑。
“嘿嘿嘿...小子,你还觉得,老夫是在偷袭你吗?”
自这老狗每每施展,青衫少年面上便凝重一分,虽早料到此人修为,不在慕容谷中那两位剑主,甚至唐九之下,但此刻面对他,那份压迫感几已让青衫少年,喘不上气来。
不过一路行来,无论小楼峰、何家堡之困,还是雁北城外孤身对敌、慕容谷中宗师之危,青衫少年经历的,无不是生死一刻,此番面对强敌,感受到劲风掠起青衫,透骨寒意,反是激起少年意气。
抬眸迎上那已近十丈的佝偻身躯射来的目光,少年唇角旁酒靥微显,傲然开口:“先以佯攻,逼迫唐九前辈远离此林,好让他以为将战场拖入林间,而后再来行刺...这调虎离山之计使得好,若这还不算偷袭,那晚辈实在不知,还有何种手段才是了...”
“牙尖嘴利,不知你手中剑...可如你伶牙俐齿一般...”佝偻老狗似并不想逞口舌之利,步步逼近同时,终从林深阴暗中显出身形。
正如众人看到的那般,此人确是苍老至极,苍老到面上褶皱堆叠,已瞧不出他本来面容,唯有那双眼睛,闪烁着阴毒目光,一如适才他所施展的阴寒真气一般,寒彻心脾,佝偻身躯藏身宽大黑袍之中,一头散发几将面容遮挡,左臂搭着一柄浮尘,适才拂向断裂巨树的,便是此物...
众人还来不及细观此人,却见对方宽大黑袍一闪,人已消失当场...众人无不惊诧,还欲寻此人身形之时,却见本是凝立木屋之前的少年,青衫身影同闪。
月光、古朴长剑同出,交叠胸前,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听得少年双剑交叠处,已然响起金锐之声...
火星一现,不比月光清寒,但却令青衫身影,连退三步,还未止住身形,那佝偻黑袍之影,便已显于少年身前,手中拂尘,麈尾如剑锋,直斩而下,大有将青衫少年刺穿之势。
虽被对方一招逼退,但青衫早不是初下不归山的少年,经历许多生死时刻,早有应对之法。
借力使力,瞬势而为,身形倒下之时,反手以古朴长剑撑住地面,任由自己身体重量将古朴长剑剑身压弯如弯月之际,借力翻身,月光长剑撩挡开对方拂尘麈尾,再以古朴长剑反手挥出,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如此应对变招,直令木屋之前凝神观战几人精神振奋,锦衣眼眸骤亮,没想到这青衫少年剑招如此精妙,若非顾及身旁满目恨意的王颜,只怕已要开口为青衫叫好。
剑招再是精妙绝伦,但武差一境,在宗师境眼中,确如儿戏,反手之剑才出,青衫就觉手腕被一股大力所擒,目光一扫,方见对方手掌竟快过自己手中长剑,以至自己剑锋未至,对方便已料己之先,将自己剑招扼杀摇篮之中。
掌擒手腕一瞬,一股阴寒之气瞬传体内,若非少年青衣诀暖意和煦,差点就在阴寒入体之时,心肺俱伤...顾不得其他,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