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两人一番剖析,少年也愈发笃定了心中猜测。
“那他会不会对孙老太爷一家下手强夺。”听得少年猜测,霖儿不禁心生忧虑,虽与孙老太爷并不相熟,但入城种种看来,孙府乃行善之家,霖儿也不愿见到孙家陷入危局之中。
少年自然知晓霖儿心思,不过他早已想到这些,当即摇首道:“不会...如我们猜测无错,以他出身,不会使这等下作手段,否则孙府哪还等到今日,况且在孙府之中,他已约下了明日拜府之约...汴京虽非重镇,但也属中州之地,他若在此犯事,就算有唐九在旁,恐也无法安然南归。”
言罢,少年心中权衡一二,继续开口道:“我与唐九前辈有些渊源,也算知晓他的为人,以他宗师身份,不会行这般事宜...不过,为免万一,待夜深之后,我还是潜入此庄,见他一面为好...”
霖儿深知少年重情义的性子,是不想让孙府有丁点危机,当即便要开口与他同往,岂料正欲开口之时,却见眼前少年忽比出噤声手势,见他似有所察,探头望去,霖儿亦是小心探出目光,望向明月清风。
只见山庄门外,已有数人,牵马匹悄然行出,似是担心声响太大,马匹皆以锦布裹蹄,故而自己适才方未听得半点声响,不由心中暗自赞叹,少年内力深厚,耳力敏锐。
目光再行望去,山庄门中已是缓缓行出几人,不过皆是身着宽大斗篷,兜帽将面目遮掩得严严实实,瞧不清面容几何。
正当霖儿好奇,欲再探出身子仔细瞧瞧这庄内之人要做什么时,却觉身旁少年一把拉过自己手臂,闪身一跃,钻入一旁商铺后院墙中,落定身形,霖儿好奇为何少年如此谨慎,却觉少年内力由顺手腕穴位直入丹田。
少年内力带着暖意,如沐春风,不仅将初春之寒驱散,须臾间,更令自己心跳呼吸都缓下几分,霖儿不由递去疑惑目光之时,却闻衣袂之声,转瞬而至,声响之处,正是适才二人藏身之地。
霖儿这才了然,适才自己与他竟暴露了行迹,而那出了明月清风庄,身披斗篷的三人中,有人一跃即至,前来查看,这才明白,适才少年口中所言高手,有如此能耐。
抬首望去,见少年剑眉紧蹙,满目凝重,贴身小院墙壁之内,静静听着墙外另一侧传来的步履之声,此时少年如同入定一般,自己离他如此之近,似也察觉不到任何呼吸之声。
正当惊叹之时,墙外步履之声骤止,似是止步,此刻墙内外,暗中探查与反探之人,仅仅一墙之隔,想到此,霖儿不由紧张起来,不过转念一想,有他在旁,悬着的心又放松几许。
须臾片刻,霖儿却不觉漫长,有他在身旁,自是心安...墙外那止步之人喃喃之声传出,这才打断了女儿家的心思。
“如是好奇,我劝两位适可而止,明月清风不是你们想闯就闯的地方...还是早些离开为好。”言毕,衣袂声响再起,渐渐消止。
霖儿正欲放松开口,却见少年似并未放松警惕,依旧目光凝重保持先前屏息之姿,正当好奇,却闻墙外人声再出,似在自言自语。
“奇怪,明明察觉有两人呼吸之声...难不成真是我听错了?”
杏眸骤缩,霖儿暗自庆幸少年警觉之心,不曾放松,不然定会中了墙外之人引蛇出洞之计...
墙外之人踱步之声不住传入耳中,似仍未推翻先前判断,直至巷中远远传来嘈杂脚步之声,这人终是不再多待,施展轻功离去,不多时,马蹄声隐隐传来。
见少年仍未放松戒备,霖儿只得安静待其身旁,直至嘈杂脚步声伴随着城中百姓与同行之人道别,取出钥匙欲开院门之声传来,少年这才侧目冲着少女使了使眼色...当那汴京百姓取出钥匙打开院门,环视后院之时,院中已再无旁人身影。
这一番折腾,待两人翻出院墙,再望向明月清风,此前的马匹与庄中之人已不见了影踪,唯剩庄外杨柳,随风而摆...
“我不明白,既然你与唐九有些交情,为何不坦露身份相见,何必如此鬼鬼祟祟?”霖儿似是不解。
少年闻言,转头望向明月清风,凝视片刻,才开口道:“唐九身份,本就敏感...除了那公子,我还想弄明白尺信大哥,如今何在...”
霖儿知少年为从慕容谷中救出自己等人,这一路来,定然曲折,不过眼下要紧的,是这明月清风,当即开口:“那咱们即刻动身,去探一探这庄。”
“我看不必了,要弄明白,咱们或许要追上适才离去的三人。”少年目光已不在明月清风中,而是移向来路,继续开口。
“适才咱们暗中观察时,庄中行出几人,虽是都披着斗篷,但我瞧见其中一人,步伐虚浮,应是久病之人,除却那位公子,想来此庄中,再无他人如此...只是不知,此时日已将暮,他们此行,要去哪里。”
听得少年所言,霖儿低眸沉思片刻,杏眸忽亮,抬首道:“你若不提,我还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