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说着,目光已再落水沧澜喉间伤口之上“况且凌云剑宗剑招大开大合,与少宗主伤口并不相似,且就算是剑十方动手,少宗主也绝不会无一战之力”
“这么说来这凶手会不会是剑凌云?”亲随之人似仍不甘心。
冷笑一声,散发之人犀利目光终是带着些许嘲弄笑意,扫了一眼身旁亲随“你我下山之时,剑凌云身在何处?”
“在在与师父他老人家”经此提醒,亲随终是想起,话音未落,散发之人已然接过话来。
“那便是了,我等一刻不停,全力施展,依迹寻来,除非那剑凌云能飞天遁地况且如他离了望离山庄,师父怎会不加警觉?”
“如此一来,能够一剑毙命的,就只有只有”经此分析,亲随已是不觉将目光落在身侧‘大师兄’身上,许是知晓大师兄性子,言至最后,已然不敢再说下去。
大师兄自嘲一笑,随即将目光转向亲随“你不敢说,我替你说你是说如今能够一剑了解少宗主,且又在望离山庄境内的,就只有我了”
“师弟不敢!”亲随惶恐,连连抱拳,随即想到这一路行来,师兄并未远离自己等人,并无机会下手,想到此,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这一切皆被大师兄看在眼中,这才长叹一声“你与师弟们就算作认证,以咱师父的性子,你觉得他老人家会相信吗?”
“这”亲随乱了心神,哪还能思索许多,不过大师兄却甚从容,散发之中的眉头稍蹙,继续开口。
“所以才要速速查明凶手,免去你我众人性命之危”
“大师兄!”正当两人交谈之际,先前林中探查的一众弟子已纷纷返回复命。
“报来!”大师兄撩起宽袖负后,立时开口。
“我等适才向北而行,探查数里,皆不见任何行踪”
“禀大师兄,我等适才向东而行,亦不见人之踪迹。”
“大师兄,我三人向西而行,不见有高手行迹。”
大师兄伸手摆弄着散乱长发,稍忖片刻,开口问道“为何无人南行?”
众弟子闻言,相视一眼,随后一人出列道“大师兄,这南向,正是汴京,难不成这杀人凶手,行凶之后,还敢往汴京逃窜?汴京城外,便是望离山庄,这凶手难不成是想自投罗网?”
“尔等想想,用剑高手出现在汴京城外,杀人他想去哪?又会去哪?”大师兄瞧见师弟们眼中疑惑,不急不缓言道。
“原来如此!”众弟子登时恍然,个个目凝怒火,心中皆想这凶手竟如此嚣张,杀人之后,竟还望汴京而去,简直不把如水剑宗放在眼中。
大师兄自然也将众人神情瞧在眼中,当即下令道“追!往汴京方向追,我倒想瞧瞧,是何人杀我如水剑宗少宗主。”
众弟子得令而行,只在令出之时,皆化残影,向南方疾行追去,只余大师兄与那亲随殿后。
直至再无旁人,大师兄方才下令,让这亲随将水沧澜尸身好生收敛,自己则趁他收敛尸身之时,随手取来一支火把,借着火光,在此片林间踱步起来,双目不停瞥向林中诸树。
“嘶”当他行至林中一处,环顾林中倒塌之景,双眸疾转,似是想起了些许,忙是俯身,细细打量起来,片刻之后,终才起身,低声自言。
“佛前问道雷音寺!”
‘咔嚓——’本就乌云密布的初春夜空,又现惊雷,电光闪耀,正将大师兄散发之后那终显一丝慌乱的双眸映亮,骤起的狂风也将他掌中火把上的火焰吹拂的舞动不止,正如他本是成竹在胸,此刻却渐生慌乱的心一般,摇曳不止。
惊雷半宿,终化作骤雨,倾盆而下,不仅熄灭了山林之中罪孽,亦将全力向汴京赶路的几人淋得浑身湿透。
“噗——”
背负而行的虬髯大汉,听闻此声,忙伸手抹去面颊雨水,向着前方引路三人,急切开口“顾木小兄!”
听得薛大哥呼唤,顾萧也顾不得雨势渐盛,忙撤去轻功,停下脚步,回首望去,借着闪电之光,正瞧见薛大哥背上素绻大师口中喷血之景,忙是一跃而回,立抵薛虎身旁,伸手搭向素绻大师脉搏,稍一探查,便知其伤势已然沉重,忙示意薛虎将其放低些许。
霖儿携那姑娘也已赶回至身侧,见素绻大师此等模样,连忙从怀中取出先前丹药,欲倾出几颗,却被赶来的萧无名抬手止住。
薛虎不明所以,加之先前萧无名对霖儿无礼,立时无名火起“你这是作甚,我家主子救人,你还要阻”
“他这伤势,已非丹药能续其性命。”萧无名全然不顾薛虎怒火,只将目光落在顾萧身上,淡淡开口。
顾萧闻言,立时明了其意,当即抬掌,一道真气已然浮现掌心,正欲以内力为素绻大师续命之时,却被横伸出来的手掌握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