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某可没表面这般年轻,年岁已过,已无法参赛。”
“你居然都这么老了?”
“.”元昊。
“.”
苗疆女子从床榻上坐起了身,裸着白足踏着木板来到元昊所坐案牍对面坐下,轻声道:
“开个小玩笑,此番我确实会参加那天元大比,不过更多的还是受族内长辈所托,来争个名次。”
“愿闻其详。”元昊接话。
苗疆女子指尖托着下颌,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男子:
“临行前,族佬曾与我交代,说你们中原人总是喜欢将简单的弱肉强食装裱得大义凛然,我们想要出世,不能蛮干,得先在规则内彰显自己所拥有的实力.”
元昊眼中流露一抹恰到好处的讶异:
“这是想与天下诸宗共品那九鼎羹么?但金姑娘可知,混乱虽是通往天宫的阶梯,但亦可是直达地狱的门票。”
“.”
苗疆女子闻言笑意吟吟,没接话。
见状,元昊也便改口道:
“那周某便提前预祝金姑娘你能拔得头筹了。”
“难哦.”
苗疆女子也打开话匣子,侧眸瞥着窗外,语带叹息:“七年前我确实随长辈来过这天元山脉一次,光是那剑宗首徒冉青墨,估计都足够我喝上一壶了,更别提此番大势骤变,这天下说不清会冒出多少其他妖孽。”
元昊挑了挑眉:
“其余妖孽?此话怎讲?”
苗疆女子瞥了元昊指间的须弥戒一眼:
“每逢乱世都有妖孽出世,往远了说,传闻相国府那位三公子三年时间便突破到了蜕凡,只是想来那位应当没这胆子跑到这天元山脉来,往近了说,周公子不就是其中之一么?”
元昊不置可否,只是道:
“金姑娘,我已说过,本人年岁已大,无法参赛。”
“那倒是少了一个对手,不过我所知晓的,便有不下七八人能与我争锋。”
“如此之多?”
“如今的天元山脉可是英杰齐聚之地,周公子怕不是小觑了天下人?”
“.”
元昊沉默一瞬,低声道:
“金姑娘,受教了。”
说罢,
元昊没再看她,转而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他怕再说下去,
自己会忍不住想笑出声。
修行妖孽
这苗疆女子的言语让他莫名想到了市坊间新兴起“江湖论剑”,这本来是那些泥腿子武徒门派搞出来的字眼,但此刻放在这些世家宗门身上却丝毫不为过。
为名逐利参与大比。
这很正常。
可问题是,你天纵之资能如何,同阶无敌又能如何,等到相府的黑鳞大军压境,铁蹄破城的那一刻,这些举世瞩目的“妖孽”都将会变成引颈待戮的蝼蚁。
思绪至此,元昊仿若已然能看到眼前佳人化作一具枯骨的模样,有些兴奋。
不过转瞬又意识到不妥。
对方的言语倒也不无道理。
小觑不可取,战阵无小事,面对这些即将化为敌人的世家宗门,他需要给予足够的重视。
随着坐下航兽的临近,远处山脉激荡翻涌着的雾霭于窗棂外快速放大,冲云而起,仿若通天,在日光下散射着五彩虹光。
不时,
航兽一头扎进了那仿若无垠的雾墙,厢房开始受力震荡,雾海四周一片漆黑,犹如在雨夜穿梭乌云,淡淡荧光亮起在室内。
以元昊的修为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雾海中的阵纹脉动,
有些类似四小姐曾在盛山县布下的那阵法,范围大了千百倍,整体的威能很弱,仅有少许的迷幻功能,最多只能防备外界凡人,与零散武徒,成建制的兵阵,百人规模便能在其上凿开一个口子。
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些信息,窗棂外的视野便豁然开朗!
那从山外看去仿若无垠的雾气,实则仅维系于山脉最外围。
一经通过,
视野所及,
千里山脉青葱翠绿,如瀑日光绚烂洒落!
“唳————”
坐下航兽发出一声啸天长鸣,飞行高度开始下降,航兽贴地飞行,向外来者展现着属于宗盟魁首的底蕴。
时间于静默中点滴而过,
沿着起伏的山林深入,可俯瞰大片林海倾塌,以大修为改造出的梯田坐落于起伏不定的山峦,天元山民劳作其中,周遭屋舍俨然,袅袅炊烟,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无数此般山村星罗棋布的点缀于山脉林海。
而在其中一条条盘山蜿蜒的道路则一同向内延展,直至航兽掠过一片山峦.四座环绕着主峰的巍峨山城赫然入目!
从天空之上俯瞰而下,城门楼前,蚂蚁般密集的车马人流为这四头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