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我的没有变?”张杌寻翻来覆去看着自己的手,很是不解。
这种物种方向的改变让他略微有点不自在,还有些面对未知预料的担忧。
他在蛋里泡了那么久也没有变身,除了嗅觉感知变得非常灵敏,好处是更方便接收费洛蒙传递的信息。
就目前看来,这种变化似乎并不会对既定的计划造成反向影响,简言之没有坏处。
莫非这种改变是根据当前自身需要来选择进化部位的?
“也许你还不够适应?”张海客思索道。
张海客对此也是一知半解,他曾见过的那个人是二次孵化失败的,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并不完全的进化,最明显的变化是那双眼睛。
无论被选中的人年龄几何,在未孵化前皆被称作幼种。
但毕竟张海客是外人,只是短暂的接触,没法了解更深,因为秘密的暴露往往伴随着灾难的降临。
再强悍的族群也终将无法避免衰落,或天灾,或人祸,就像曾经如日中天的张家。
而且那个人也只提到过这种改变是因人而异的,他们一族遵守的规则是“进化者生存”,只有经历过第一次孵化成功的蛇种才会得到资源倾注,从而努力得到祖树的承认。
不过如今这种规则是行不通了,五百年前的一场叛乱之后,保存下来的能够无波无折顺利激活的幼种基本上已经是万中无一,很希少很稀少了。发现一个,他们都恨不得当祖蛇角骨一样供起来精心养着。
虽然最终并没有卵用就是了,不然那样排外的家族也不会沦落到连自家祖树都保不住,需要依靠外族人的力量才勉强维持住缓慢衰落的状态,最终也只是强弩之末对残破弓弦的修补挣扎罢了。
思及此,张海客面上不免有了几分悲寂,随即很快收敛起来。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张杌寻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他流露出的情绪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张海客摇摇头,“还不到时候,现在告诉你也是徒增烦恼。”
不过对于之前的问题,他还是给了张杌寻一个比较靠谱的回答,“或许变化是潜移默化的,而且受外界因素影响,这种改变还在持续进行中,可能会维持很长时间,直到你遇到下次进化的契机。”
张杌寻盯着他看了一阵,突然开口道:“你说的那位与蛇有关的故人,她姓什么?”
张海客微微偏头看向他,身后的洞口有暖红的光透进来,将张杌寻的右半边脸照得清晰。
“她啊……姓佘。”
“叫什么?”张杌寻追问。
“以后你会知道的。”
张海客似叹息一样的笑了一声,“你忘记的东西太多了。”
张杌寻有些无言,他也清楚自己早年的记忆不全,甚至有些错乱。
这一刻,他从张海客身上察觉到某种很复杂的情绪,似有所觉,“我长成这样,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合该长成这样。”张海客语气笃定,像是早就确认了什么一般。
闻言,张杌寻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张海寺,还是因为那位佘姓故人。”
张海客嘶了一声,有些头痛的看着他,“聪明的孩子有时候装得笨一点才讨喜。”
张杌寻翻了个大白眼,“讨喜的老头子说话就不应该藏着掖着。”
说罢径直探身钻入前方漆黑的洞道中。
“老头子?你说我?”
张海客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平和的表情直接裂掉,“我是老头子?!”
“快点跟上,我闻到吴邪他们的味道了。”张杌寻声音飘悠悠传来,带着一点不明显的笑意。
张海客紧追几步,跟在他身后弯着腰避开顶上那些凸起的被磨钝的石棱,嘴里絮絮叨叨,“我跟你讲,有些俗话能流传至今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比如那句不听长辈言,吃亏好几年。”
“是吗。”张杌寻无所谓的应了一声,转过弯道,前面陡然出现了四五个岔洞。
张海客蹲着挪了几步,微微直起腰从他肩膀一边探头往前看看,顿时一乐,补充道:“长辈有时候也干瞪眼,咱往哪儿走。”
张杌寻闭上眼睛,“……稍等等,我感觉一下。”
前面的众多洞口里,半数都有熟悉的气味分子存在,很稀少,停留非常短暂,而且是从比较远的地方通过空气流动过来的。
这些洞道看样子有一部分最终会通往同一个地方,吴邪和胖子从那里经过,时间并不长。
两人当时情绪比较都激烈,这才留下浅薄的有强烈指向的气味团,飘散到这里,无形中组成几条模糊的虚线箭头,张杌寻需要找出其中最清晰的那个。
“走左……”张杌寻睁开眼睛,话音刚出口,身后的空气急速一荡。
张杌寻头也未回,闪电般探手,直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