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牺牲到什么程度呢?
梁联闭上眼睛,肌肤上透出了沉重的玄铁之色,不禁生出了立刻突围逃生的想法,只是仍有犹豫,待到他心神稍定,院子里又赶来了几名实力卓绝的大人物。
“司空将军,你来了。”梁联首先注意到的是坐着符文战车而至,自家的上级,兵马司副司首,在长陵修行多年,相传早已臻至七境中品的司空无潜。
那是一名身穿铁衣,背影高大的老人,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根根不乱,肃杀的身姿仿佛被刀兵染满了金铁气息,只是冷峻的站在那里,就有气吞山河,手握万军的气势。
然而,跟他想象中的不同,司空将军一言不发,似乎根本没打算理睬自己,而是直接从祁悲槐的手中接过了几份案卷,就站在空地中央翻阅了起来。
跟随着司空无潜而来的,还有十几名凝立着的兵马司剑师,这些身穿普通便服,但却腰佩军方玄铁长剑的剑师,看向梁联的时候,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隐约间透出了劝他放弃挣扎,甚至主动认罪的感觉。
冷汗涔涔而下,梁联忽然间就明白了兵马司同僚们的意思:…。。
在长陵讨生活,有多少官员没有做过见不得光的生意,没有收过黑钱?兵马司的各阶官员、将领,自然也不例外许,大秦军队再怎么悍勇无匹,也不能免俗。
光是长陵兵马司成百上千座大型库房的解库提运,这便是每年无数银两的大生意,还有铜铁的矿山开采、甲衣的制造采购,刀剑的铸造……这些生意里面包含着多少惊人的利润?
这些生意平日里无疑是上面默许的,但一旦出了现在这种大岔子,那便是其他司部对兵马司进行清查,赚取功绩的好机会,会让不知道多少将领与官员倒台。
为了尽快结束此次事件,昔年并肩作战的情谊又算得了什么?保住自己,争权夺利才是关键。真有良心的将领,基本上早就跟巴山剑场一起死去了。
梁联和他的手下早点没了,反而能更多的让出一些份额来,墙倒众人推,不外如是。
……
在神都监进一步搜查、审讯的同时,院落外面,上百辆闪烁着森冷青铜色光芒的战车部队,迅速地在军械库的四周分散了开来,封锁住了每一条向外的通道。
车身之上,各种形态的饕鬄符文、龙虎符文亮起汇成一片,伴随着远古荒兽般的低沉咆哮声,有天地元气从符路中喷涌而出,交织共鸣着化作了一张笼罩方圆数百丈的光幕屏障。
除了这些虎狼南军的战车部队和先前的兵马司要员,第三波前来此地的,则是数十名身穿黑衣、面色肃然的监天司官员。
数辆马车驶在他们的前方,沿着战车之间避让着打开的光幕缺口而入,然后停在院外。
虽然此时无风无雨,然而从数辆马车上走下来的其中五人,却是依旧撑开了黑伞,遮掩住了面目。
一名有种书卷气、秀丽如画白衫女子和一名老仆模样的老人,便在这五顶黑伞的簇拥之中行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名女子的身份,因为她惯穿白衣白裙,和这座城的黑灰主色总是有些格格不入。
她是夜策冷,监天司的司首。
她身边老仆模样的老人,则是传说中监天司六大供奉中最强的韩三石。另外那五顶标志性的黑伞,自然代表着监天司另外五名神秘的供奉。
“物资的损失,清点的怎么样了?”夜策冷从黑伞之中迈步而出,看向场内的神都监重要官员,在祁悲槐钻入库中后职位最高的莫青宫,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了梁联、司马无潜等人:
“按照惯例,这个级别的军械仓库,得布置三道重要的法阵,引动的禁制足以杀死任何五境之下的修行者,较长时间抵抗一两名六境的攻击,在遭遇七境宗师时也来得及发出示警,通报给最近的角楼城卫。”
言语未毕,她倏然身形一掠,化作一道流光飘入了其中一间长六十余丈、宽二十余丈的仓库,然后,进入到了一片由弓、弩、矢、镞、戈、戟、矛、铍组成的海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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