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若是遇上了军中贵人报复性的袭击,只需点燃这只袋子,或可奠定战斗的局势。
郑重其事地将明珠、宝石装回其中,贴身收起了这只袋子,王太虚挥手示意荆魔宗退至楼外,自己需要休息睡眠,明天一早让人集合,下达一些警戒防备的命令。
遥望着长陵中那些有着高耸阁楼、显然为权贵们所有的巨大宅院,他在走至卧房之前,不禁喃喃自语道:
“我们这些市井里的小鱼小虾,虽然弱小无有凭依,但若真有人趟过了界,自也有反击的手段。”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两层楼附近一间普通房屋的顶部,一名面容冷峻、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的黑衫男子,远远望着这座灯火渐熄的古楼,开口感慨道:
“若能够渡过这一劫,便不在是小鱼小虾,而是长陵算得上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有了培养的价值,或可为我所用,充当我复仇计划中的棋子。”
“有时候,真正入了大人物的眼中,所得到的,只会是更多的身不由己,如履薄冰。”黑衫男子回忆的眼神一闪而逝,隐约透出了一片来自天上,却是又遮掩住了一切,宛如最沉重夜幕的黑意。
此人虽只是身穿寻常的黑绸丝衣,但若论贵气,全长陵却无几人在他之上,因为这种贵气,不只是无数年的锦衣玉食堆砌起来,还是无数年的生杀予夺自然的蓄积。
他便是如今长陵旧权贵的首领,代表着大秦王朝变法之后几已消亡殆尽的门阀阶级,一个见不得光的大人物。
长陵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甚至那些知道有他这样的人存在的,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只是习惯性的将他称为“夜枭”。
虽然有些见不得光,但能够在数场血雨腥风后仍然存活得好好的,让神都监、监天司根本查不出踪迹,那他的修为与手段,自是可想而知。
几乎没有人知道,夜枭最初的出身,虽也是旧权贵门阀中的一家,但却跟王太虚一样,走的是市井江湖的路子,历经种种争斗,才逐渐成为了高悬于长陵无数人心头上的黑月。
不知为何特意过来看了两层楼一眼,同王太虚方先一样,夜枭深深地眺望着远处长陵新权贵们的大宅院,伫立半晌。
然后,他的身侧凝出了纯黑色的幽暗剑气,就像张开了两片黑色的羽翼,展翅飞翔,很快消失在了长陵的夜里。
……
黑夜渐逝,晨雾微消,一道微亮的光芒从云间悄无声息的飞落。
绝对沉寂的白羊峡里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响声。
在天还没有透亮的时候,白羊峡的很多山道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白羊洞学生的身影。
按照修行者的惯例,晚间万物俱静,身体也需要休息,便是入静修行真元的好时机,而日出之后,万物活跃,温度升高,人的气血流动也变得旺盛起来,便是锻炼肉身和技巧的好时候。
所以微亮的天光下,有的白羊洞学生在负重攀附着陡峭的崖壁,有的在峭壁的边缘,大口的吐纳着,用呼吸法震动强壮五脏六腑,有的则是周身寒光飞舞,在刻苦修炼着剑法。
这是一副欣欣向荣的美好景象。
似乎也为之所感,白羊洞最高的那座小道观下方,不远处的一条崖壁山缝之中,赵青缓缓迈步而出,伸手朝着上方的天空一指,顿时层云分离,天光骤盛,让整座白羊峡都亮了几分。
而在她的后方,这条平日里被白云遮掩着的山体裂缝之间,奇异的有一块平地。
平地上,甚至还有三间一模一样的草庐。
草庐前方,有些泥土的平整地面上,则被开垦出了几片菜田,种的都是些山韭菜。
草庐里的布置极其的简单,唯有靠窗的一个床榻,放着最简单的被褥。
床榻的前方,却是一个用来打坐的草编的蒲团,蒲团下方的岩石中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泉眼。
泉水如沸腾般不断的波动,不时缓缓释放出一缕缕乳白色的灵气。
每一缕灵气,就如一只小小的白羊角。
这便是白羊洞最佳的修行场所,草庐之内,正是被一分为三的那三小股灵脉。
从灵脉中沁出的灵气,伴随着修行者的吐纳进入修行者的身体,会起到很大的补益作用,就像一些丹药一样,可以增快修行的进境。
但最为关键的是,这些灵气本身就是天地间最纯净的产物,没有任何的杂质,不会像一些丹药有着不佳的副作用。
不过,到了七境搬山的层次,宗师级人物的吐纳量实在过于惊人,微型灵脉提供的这么点纯净灵气,能起到的修行加速效果,微乎其微,未必比得上元气流通迅速的山顶高处。
赵青待在这里,自然并非是借助此地的灵脉之力,而是另有他意:汇聚大量天地灵气,将被破坏的灵脉修复如初,甚至令它进阶成为中型、大型灵脉,从而掌握它的形成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