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莫测，几乎看不到尽头，似真似假的梦境演化，会自然而然地扭曲身处其中生命的认知。
像苟耘一开始对于自己所处之地没有半点质疑，完全结合自己的过往经验将自己身处之地判断为了某个维度碎片空间一样！
如果不是他战力确实凶残，多次打破梦境演化的场景，察觉到了不对。
恐怕真就身处其中不知苏醒了！
而在里面的一切消耗和被梦境中存在造成的损伤都会反馈到苟耘身上，可谓是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苟耘的生命。
如果他真的被其中的敌人杀死，只怕也就真的死了！
一直到后来他意识到，梦里的一切都是外部的力量，只有自身的力量才能起效。
只有自己杀死自己，把自己跟梦境一起摧毁。
那样才有在接连不断的迷梦中惊醒的机会！
最终他也赌对了！
现在，纵使是成功脱离了那诡异的庞大实体梦境的笼罩，清醒了过来。
苟耘的气息也已经相当衰微。
那不是能量上的损耗。
体内空间的积累虽然不是无穷无尽，但好歹底蕴颇丰。
而且还联接着苍云维度，能够让他借助小世界树从自身在苍云维度的领地中调度维度能量补充。
此时单从能量气息上来看，他与之前还在空间流中赶路时，没有太大差别。
但五个脑袋十颗眼睛却都暗淡无光，灵魂和精神极其虚弱，已经接近极限！
普通的能量补充不了灵魂的损耗，而经历的每个梦境演化出来的维度碎片空间，实际上都是对他灵魂的消磨。
不仅仅是虚空破灭炮的消耗，更是经历梦境本身的作用。
一个个副本下来，就算苟耘灵魂强大，如今也是强弩之末。
要是他再晚一些找到梦境的真正出路，恐怕再多经历几个梦境演化的维度空间，只怕灵魂就要彻底被消磨殆尽，死得不明不白了！
灵魂衰弱至此，对力量的调用随之减弱，他的诸多能力也将无法动用。
这时候，恐怕是他最为虚弱的关头！
“所以你就准备趁机动手了么？”
苟耘望着那静静飘在虚空中，如梦似幻的实体梦境泡泡，平静说道。
在他身旁，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的大土拨鼠双目已经化作全黑。
本来颇有几分鬼鬼祟祟的动作一下放松，表情变得狰狞可怖。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暗黑带着点点斑驳紫芒的场域粘稠如石油般点点铺开，这家伙淡定说道。
“大概是在这只大土拨鼠第二次出现在我面前，主动提出合作开始吧。”
苟耘淡淡说道。
“不可能！”
“我根本没有露出任何异状，你怎么可能发现我！”
黑化的大土拨鼠恶狠狠地说着，根本不相信苟耘的说辞。
“你的确做得没有什么痕迹……”
“但在神灵爆发战争，几乎无处是安全之地的情况下，我却能两次见到能给我需要事物的弱小存在……”
“甚至他还刚刚好能满足我的最终目的……”
“那在我来到虚空维度之后一直运气奇差的状态下，就显得很不正常了！”
“多一点心眼，平时在遇上危机的时候稍微观察一下，要发现些端倪并不是什么问题。”
苟耘瞥了这家伙一眼，随口解释着。
比如，之前身处迷洞空域时，大土拨鼠的空间感应能力突然提升。
比如，这一次大家一起堕入梦境中时，他故意将大土拨鼠排斥在外，令其自主应付各种维度环境的危机。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一些行迹。
他周身淡淡云气流转，将涌来的粘稠石油场域阻隔在外。
两种圣域的力量对抗不断迸发出细密的爆鸣。
云气看似坚挺地挡住了这力量，却颇有几分强弩之末的感觉。
灵魂上的虚弱，连带着他对传奇之力以及圣域的应用都削弱，空有一身力量却根本无法调动多少。
这说几句话的一小会儿功夫，居然就有了几分被压制的趋势。
看出了问题所在，黑化大土拨鼠越发有恃无恐。
淡淡黑烟从他体内升腾升腾，他眼里黑芒闪动，脑子转了转，动作一抽一抽，
“噫，额……没想到你早就看出来了……”
“我还想要等你到了目的地之后，看看你到底是想要去找什么好东西……”
“然后再在你最开心的时候吃了你……嘻嘻……”
“那个时候的滋味肯定是最好的！”
这家伙说得兴起，又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但是你太强了……破灭的力量我很想要，但我貌似打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