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虽然颍川王咄咄逼人,但苏未央心里知道,人家不挑理是包容,挑理是人之常情。
她帮他做了手术,但那是第一次交易内容,截止到做手术为止,算是两清。
后来她对退婚的出尔反尔,包括要求颍川王到睿王府救急,应该算是额外的交易。
她明知颍川王对她有好感,但无论从情感还是行为,只索取不付出,确实有些不地道。
苏未央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这样,问题是……她既没资格回应他的情感,也没勇气拒绝他的帮助。
太史无极冷哼一声,“你知道,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吗?”
苏未央一愣,“什么缺点?”
心中暗惊——她已经很努力伪装,难道还被看出来?
“思虑过多。”
“……”
太史无极瞥了她一眼,“事事尽在掌握固然是好,但还有一句话,人算不如天算。哪怕你再足智多谋,也不要认为自己能掌控一切,毕竟世事难料。”
苏未央叹了口气,“您说得没错,确实计划不如变化快。”
“既然如此,那别勉强自己,顺势而为岂不是更好?”
“……”
苏未央不知道颍川王指的是什么,是她的目标,还是她的感情。
或者,两者都有。
看向逐渐平静的水面,她紧绷的心也逐渐放开了一些。
太史无极淡淡道,“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记住,明天早晨给本王准备早膳。”
“……”苏未央——他怎么还惦记这件事儿呢?
“好,王爷也早些休息。”
太史无极点了下头,随后看向远方,守着下人们。
秦佑等人立刻上前。
秦佑推颍川王回主院,玉李和绛河则是陪苏未央回知春院,再顺密道到无忧居。
刚走没多远,苏未央莫名其妙地停下脚,转头看去,却发现,轮椅上的颍川王也正扭头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
秦佑不自觉放慢脚步,轻声问,“王爷,停下吗?”
太史无极收回视线,“不用,回去。”
“……是,王爷。”秦佑——人人都看出这两人有感情,却偏偏要这般别扭,真是不懂两人怎么想。
……
翌日。
清早。
太史无极早就起身,穿戴好,坐在窗旁,随手翻着医书。
因为主子心情好,所有整个主院的气氛也异常轻松,大家都知道主子在期待什么,其实他们也期待。
众人一边干活,一边用眼神扫向院门口。
心中嘀咕着:郡主怎么还没来?
终于,那道倩影出现在门口,众人这才狠狠松了口气,急忙上前问安,顺便把怀玉郡主请到了主院的膳堂里。
另一边,也有人跑去,把坐在轮椅上的王爷接出来。
膳堂内。
清香扑鼻。
而桌子中央的一道汤,却引起大家注意。
那是一道古怪的汤。
为何说古怪?
因为那汤,看起来好像鸡汤,而别人炖鸡汤,要么是浑浊浓郁,要么是清澈透亮,但郡主准备的鸡汤,却是奶白色。
难道里面炖了鲫鱼?
鸡汤炖鲫鱼,众人还是第一次看见。
苏未央道,“王爷应该没喝过这道汤吧?是我发明的,也不知是否合王爷的胃口。”
太史无极饶有兴致,“鸡汤?”
“不是鸡,是鸽子。”
“为什么突然炖鸽子?”
“我认为鸽子汤对伤口愈合有好处,虽然这只是个偏方。鸽子汤里面,我加了牛奶,因为我认为牛奶对伤口愈合也有好处。”
“……”太史无极。
众人吃惊——用牛奶炖鸽子汤?这是什么古怪味道?
苏未央见颍川王僵硬的表情,内心升腾一种说不出的报复快感。
太史无极,“你故意报复?”
苏未央挑眉,“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不过我只会准备药膳,非药膳,我既不会又不屑学,所以王爷您懂了吗?”
众人不知道王爷懂没懂,反正他们是懂了——若是让人家怀玉郡主准备膳食,无论准备什么,都得咽,否则人家就不给准备了。
太史无极挑眉,“药膳?好啊,本王尝尝。”
平日里伺候的丫鬟正要上前舀汤,但敏锐地发现,王爷眼神一直盯着怀玉郡主。
丫鬟瞬间就懂了,之后老老实实站在原位,动也不动。
苏未央无奈,只能做丫鬟的工作,为颍川王舀汤。
太史无极品尝了奶白色的汤汁,“味道不错。”
紧接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