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渊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问道:“你今日来,该不会是单纯为了给我送酒吧?我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不过你也不必多加担心,过段时间就好了,我有分寸。”
锦瑟点头,说道:“你放心,不该我知道的事,我绝不会多管。酒能解忧,希望你能好受些罢了。”
百渊向锦瑟凑近了些,调侃道:“小美人,你这般关心我,莫不是对我有意思?”
锦瑟的心明显有些慌乱,可面上却不露痕迹。
她拉开距离,桌子下的手,不经意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
说:“你有些自作多情了,我们是同盟,你曾经也安慰过我,如今不过是还于你而已。”
百渊正回身子,嘴角微扬:“是这样啊?那你陪我喝点?”
百渊见锦瑟依旧未动酒酿,笑道:“这酒并不醉人。你这样看着我一个人喝,我很有压力的。”
“酒多伤身。”锦瑟其实是有些怕,自己会失态。
百渊猛的放下酒壶,神色怪异的看着锦瑟:“你方才还说酒能消愁,如今又说酒多伤身。”
“这前后矛盾的话语,不禁让我怀疑,你该不会是在酒里下了毒吧?”
锦瑟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这是什么奇怪的思维?
百渊又取笑道:“难道说,你是怕我酒后,对你做些什么?虽然说我确实是这样的……咳咳不对。”
“且不说我是个正人君子,单就你如今这副模样,还真让人没有兴趣。”
“你真的有病。”锦瑟的脸色黑沉的要滴出水来了。
她是哪根筋没搭对,才会跑来见他?
锦瑟拿过另一壶尘香酿,拍开酒封,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许是喝的太急,竟然被呛住,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你别这么猛啊,我说着玩的。”百渊立刻着急了起来。
伸手打算去替锦瑟顺气,结果却被锦瑟警告的眼神,吓得缩回了手。
百渊讪讪道:“那什么,我错了,以后不逗你了。谢谢你今日肯来陪我解趣。”
锦瑟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淡淡道:“你倒不必说谢,因为我现在很后悔来这。”
两人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悄然而逝。
不知不觉间,锦瑟已经喝了不少尘香酿,酒这东西,当真是会让人上瘾。
锦瑟之前从未沾过酒,此时只觉得头晕脑胀,困倦得很。
“不妨你同我说说,从前你家小姐与靖王之间的事?”百渊心里打着鬼主意。
他打算以后拿这件事,去刺激刺激阮南初那个醋坛子。
久久没有听见回复,百渊疑惑的侧过头。
却见锦瑟双手托腮,眼睛紧闭,显然是已经醉了。
脑袋时不时地向下磕着,百渊看的心惊,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栽了下去。
想了想,百渊还是从架子上取下外袍,将它细细折好,铺在桌面上。
然后接过锦瑟,不断晃悠的脑袋,将其轻轻放在衣袍之上。
锦瑟不满的嘤咛了一句,而后便香沉的睡去。
百渊单手撑头,垂眸看向正在熟睡中的少女。
她秀美的脸上,染满了醉态的红晕,衬得她越发娇憨甜美。
百渊不由的轻笑,这丫头当真是喝醉了,也安静老实的很。
恰值春意渐浓,有人为之心动。
……
时至三月,春光无限,花香四溢。
然策马同游踏春之人,却不如往年多。
北境那边又传信回来了。
蛮族与我军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先行退兵。
蛮族仍旧时不时的派兵骚扰,却并不正面进攻。
蛮族的将领,乃是蛮族大皇子,为人残忍粗暴,却又颇有将领头脑。
他此次率兵攻城,自然不会甘愿无功而返。
竟传出妄言称,不知何人私传密信于他,信上写镇北将军擅离边境,边关现在无首,正是发起进攻的好时机。
苏炳景和阮含弘,自是不信这套说辞,便让大皇子拿出证据。
然那人却说那信用了密法,阅后即焚,并无证据。
众人便想,这是蛮族大皇子想扰乱军心,乃挑拨离间之语。
那大皇子却不以为意,只道:“信则已,不信则罢。”
两军持续僵持交战,对两方都是一种消耗。
于是各自派出使者谈判,最终达成一致。
蛮族提议,让南晋唯一的乐敏公主,前往蛮族和亲,便可以退兵。
而且保证,只要乐敏公主在蛮族一天,蛮族便永不侵犯南晋国土。
蛮族做出如此让步,南晋自然没有道理拒绝。
虽然凭南晋的国力,又或是苏炳景带兵的实力,只要愿意,便可以不顾一切,与蛮族奋力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