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压迫感将房间笼罩得密不透风。
咕都！
站在投影仪前讲解的老教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那少女的话语却彷佛是天地间最不可违抗的禁令，他的嘴巴开始不受控制地张开：“甘布索尔古城其实并不是第一次现世，据可靠情报称，数百年以前，有几支来自东方的力量曾经涉足过那里...”
“啊，啊...”
疼痛感不断冲刷着脆弱的神经，董事长先生发出惨痛的哀嚎。
他拖着断腿，面目狰狞地一点一点向外爬，想要逃走。
啪！
一只棕色的小皮鞋重重地踩在他的脑袋上。
“吃里扒外的东西，嗯？”少女的脚掌微微发力，碾压着董事长的头皮，同时朝另一边扬了扬下巴，“你继续，我在听。”
“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饶了我...”
没有辩解，没有反驳，男人只是苦苦地哀求着。
他知道这些把自己捧起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理由，对它们来说毫无意义。
曾经，
人类只是供它们享乐的玩具。
而在现在这个人类鼎盛的年代，它们则是退居幕后，操纵着像自己这样的人类奴仆为它们服务。
比起昔日，它们确实是收敛了一些。
但这个程度也非常有限。
在它们的眼里，人命真的一文不值。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男人的哀嚎，老教授的演讲声交错穿插，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层次感。
视线扫过桌面，少女的目光在之前那位与董事长争辩的学者形象的男子面前顿了顿。
她朝着男子勾了勾手。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学者男子领会了她的意思。
女孩所要的，是那个摆在他面前的水晶烟灰缸。
伸手一推，烟灰缸滑至少女眼前。
女孩朝着她身旁的几个武装人员使了个眼神，他们立刻心领神会地抓着董事长，将他的头凑到少女身边。
女孩轻轻抓起烟灰缸，然后缓缓地、慢慢地捏开了他的嘴唇，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
冬！
下一刻，烟灰缸重重地敲在牙齿上，几颗断裂的牙瞬间崩飞。
“呜，呜...”
血沫喷出，董事长疯狂地摆动头颅，喉咙传出杀猪般的呜咽。
可这并不能阻止少女的恶行，她只是又一次抡起烟灰缸，然后用力敲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这个过程不是特别漫长，但科考队员们却感觉度日如年。
“这是我从当年东方的那只考察队成员后代的手中收购来的一块从古都市中挖掘出的石板。”老教授换了一页幻灯片，上面有一张画着扭曲符号的石板照片，“而这上面，所刻印的正是古城池的人类所使用的文字。”
无防盗
“上面写的是这座古城的名字，没错，它是有名字的...”
“它叫做，魔女与炼金之城！”
唰！
就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原本一直在残酷折磨着董事长的少女突然抬头。
“你能看懂这种文字？”
少女的眸底滑过一抹诧异。
这也是她第一次对老教授的讲解做出回应。
“是的。这种文字，是我在很多年前，通过另一座古城市的考察文献所学习到的。我们为此进行了多方考察，收集到了许多价值极大的资料。”
被女孩的目光注视着，老教授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但他还得继续讲解，
“据另一座古城市的残留下的史料记载，魔女与炼金之城是当时最辉煌的城市，也是科技水准最高的一座城市。”
“史料提到，魔女与炼金之城有两项成果最为出名。”
“一个，是处在魔女最顶端的大魔女才有资格观看的《人体炼成法阵》。”
“而另一个，是炼金术发展到极致所研制出的各种魔力武器，如骗术魔杖，血之魔杖，光芒魔杖、暗影之剑...”
“还有镶嵌在魔杖上的各种魔术宝石，以及其余的各种炼金机械...”
老教授越说越兴奋，激动到差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人体炼成法阵、魔杖、魔术宝石...”
少女沉吟片刻，像是在品味着这几个词汇。
然后，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可以，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看来你对魔女与炼金之城真的很了解。那么，你有办法确定，出现在甘布索尔地区的那座城真的是魔女与炼金之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