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红角,我要跟你拼命!”
意识归还一瞬,甘无恨当场暴起,抓着冽红角衣领就要动手。
瘖重耳与寻梦儿将两人拉开后,甘无恨道出了非常君与天问碑之主是同一人的事实,也表达了对两人唱双簧诓骗楚天行的不满。
“甘无恨,切勿冲动!”
瘖重耳出言安慰道。
“你也是个骗子,说什么能改变过去,可我们只能袖手旁观,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惜甘无恨气上心头,怒火中烧,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幼时的觉君被人收养,必不会走上将来的老路,过去已经改变,你朋友也会安然无恙。”
当时手中虽浮现赤玉,但冽红角最终没有选择击碎,出自德风古道的儒门高人,对觉君来说应当是一个很好的归宿,过去已然改变,他再掺一手未免有些不美。
………
鬼族驻地之内,举目所见尽是跪地焦骨,怵目惊心。
简单将此地守将弄死之后,蔺重阳将气机继续往外扩散,开始寻找此回行动背后的源头。
昔日与江南春信分别之后,他本以为鬼狱方面会开始收缩势力,结果对方不仅没有那么做,反而进一步加派了兵力。
在感叹鬼狱兵卒不值钱的同时,蔺重阳重新捡起了猎杀鬼族的工作,对方这明摆着就是要逼他现身,那他接招就是了。
处世交际,韬略策论要用,智计这东西虽然说作用很多时候胜于武力,但不管一个人再如何擅长智计,再如何谨慎,都不能将那份勇武丢弃。
若是因为智计而失去勇武,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而想要杀他,在五境高手不出的前提下,除了正面强杀之外其他手段作用不大,哪怕阴谋阳谋逼他入套,若想留下他,亦需要集结相应的力量。
一旦在他身上分散太多的力量,其他地方的力量便会相应的减少,整体局势便会改变。
“耗费这么大心力引我来此,暗处之人,还不现身吗?”
话音落,浓厚鬼气压境,枯骨开道,一道身影漫步而来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只见其手持白骨森罗扇,蓝衫蓝发,气质冷沉诡谲,眼神莫名难解。
“儒门也要参与这场战争吗?”
此番阳谋虽然成功实行,把这些年背后搞事之人给钓了出来,但伏字羲的心情算不上美妙。
对方若是个散修,没靠山没背景的,那做掉也就做掉了;如果是佛门中人,那债多人不愁,做掉也就做掉了;但若是儒道二者任意一个,可就有些麻烦了。
“我未去寻你,你倒反而来找我,不过既然你现面,那剩下的便好说了。”
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别人要是算计他,他根本没辙,但若是面对面,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针对自己的短板,蔺重阳亦整理出一套相应的解决方式。
在大致衡量一番局势、实力、以及手牌之后。
若是自己能解决,便直接接招,权当看对方能整出点什么花样,也算增长一下见识,丰富一下阅历;
若是自己解决不了,便事先做好准备,包括但不限于围炉、叫家长等手段,哪怕对方有一定的能为,亦做好先手或者反手做掉对方的准备。
毕竟他非是智者,亦不擅长智计,而且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凡事总要考虑的多一些。
“残杀我族的凶手啊,鬼者既然敢现身,又怎会没有准备。
你要知道,战于敌营,从来就不是明智的选择。”
骨扇一挥,阵法启动,引动驻地之内深藏之鬼气,诡云涌动,遮天蔽日,使方圆百里天光为之一黯。
“那你又怎知,这不是我故意要钓你出来。
哈~虽然这么说有些无智,但我还是想问,你今天真的敢动手吗?”
天光被掩,森冷鬼气袭身,蔺重阳似是功体受制,一边运功舒缓,一边出言拖延。
“嗯?”
虽然看出对方有意拖延,但对方的问题也确实令伏字羲有一点点担忧,这也是他认出对方身份之后,心情不美妙的原因。
当然,同意对方拖延的主要原因,是他也在以其他手段,查探对方是否有其他后手。
“一旦选择动手,便只会有四种结果。
第一种,我赢,但留你性命,你将成为我方逼天鬼做出让步的筹码,顺便考验一下你们的君臣关系,若是失败也无碍,你之余生将为鬼狱在苦境所做的一切赎罪,生不如死。
第二种,我赢,你死,天鬼因此被我斩去一只臂膀,鬼族此番必会大败,而你虽然丢了性命,也算为他尽忠了。
第三种,你赢,我死,虽说我这次是以个人身份参战的,但我若死在战场,也代表着鬼狱正式与儒门宣战,你们承受的起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