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峰山上,掌教大殿之中,一片肃穆。五行宗长老群集于此,北邙山虽灭,却陨落了两位长老,众人皆有些悲伤之意。
天乾子叹道:“可怜两位长老死的凄惨,形神俱灭,连转世重来的机会都无!”
戚泽道:“可在祖师堂中设下令牌供奉,香火不绝。令后世弟子都知两位长老之功!”
天乾子腹诽道:“立个牌位有甚么用,连元神都被那魔犼嚼吃了,既无阴魂,祭祀何用!”
戚泽望他一眼,开口道:“卓袁两位长老未必就无转世重来之机,那魔犼被无量智菩萨用佛灯炼化,嚼吃两位长老时日不久,尚还抢救了几缕阴魂出来,已然送入轮回之中,借六道之力滋养魂魄,待得魂魄圆满,再将他们接引回本门修行!”
此言一出,众长老皆是轻松了不少,毕竟六道轮回算是众炼气士最后之寄托,谁也不愿放弃长生道果,去与天魔、魔道打生打死,最后落得身死道消,连转世都不能,半分念想也无,那便太过凄惨,谁人肯去拼命?
戚泽又道:“归桂长老,你将妖国中的妖类都收拢过来,带回五峰山安顿罢!”
归桂喜道:“我也正有此意!北邙山虽灭,却有无边沙潮席卷北地,妖国已被黄土掩埋,不合居住了。”
北邙山地气已泄,化为无边沙潮,纵横北地,遮得日月无光,天地黯淡,这些时日北地所有生灵要么向南迁徙,要么深打地洞,各出奇招,也算一桩奇景。
戚泽道:“魔犼被炼化之后,北邙山地气也被提炼出来,窥性大师正与大菩提寺众高僧联手,将地气重归地脉,沙潮之患不日可平。既然吞心老魔盯上了妖国,便搬场回来,也省的要分兵驻守。”
萧天环皱眉道:“妖国中许多妖类,要如何安顿?五峰山可没这许多地方!”
戚泽道:“萧师伯不必担心,只要将天秀湖重新蓄满湖水,也能安顿不少妖类水族。不过此事工程浩大,须得众长老一同出力才是。”
天秀湖是五行宗立派之时,创派祖师所修,为的是藏风聚气,山水相生,使五行宗气运绵延不绝。此湖广大无边,只是被五行宗视作私产,从不许外人染指,也只到了天机子之时,许蜃王将部族带入其中繁衍,看守湖底巢枝巨木。
天秀湖在玄武与精愚大魔之战中被生生打干,五行宗上下皆欲修复,接着便是天机子失踪,戚泽继位,一连串之事发生,也腾不出手来,今日戚泽下令,才算名正言顺。
萧天环沉吟道:“天秀湖广大,若能修复,倒也装得下这许多妖类,不过有些妖类不喜大水,居住湖中,反而不利修行。”
归桂道:“我龟部与鹤部倒是无妨,至于猿部蝰部等,五峰山之外尚有不少密林老树,叫它们在彼处安家便是!”
萧天环道:“如此也好!还有天秀湖一战,将蜃王族裔尽数打死,蜃王远赴海外去寻找新的族群,待湖水修复,也该将她唤回。”
戚泽道:“此事便由萧师伯做主罢!”顿了一顿,说道:“我在域外之时,得知一大秘辛,欲与诸位长老分享。诸位可知本门道统来历?”
在场只有萧天环与天乾子乃五行宗故老,二人对望一眼,萧天环道:“我曾听上代掌教闲谈之时说过,本门初代祖师创下道统之后,便不知所踪,不知去了何处,后世弟子猜测要么遭遇魔劫陨落,要么远赴域外,再不回来。不过初代祖师是域外来客,此事断不会假!”
天乾子尚是初闻这等秘辛,惊道:“甚么?创派祖师竟是域外来客?”
白鹤童子道:“我也曾听天机子掌教提过几次,确然是真!”
戚泽道:“这就对了,我在域外,流落于一出天星界界域,彼处有一户五德派,亦是以五行道法称雄于世,可惜被精愚算计,道统衰落,其末代掌教长青子真人残神尚在,我与他交谈之时,才知本门当是五德派流落于此界的旁支别传!”
此言一出,殿上便是一片出奇寂静。
道门最重传承,若是五行宗寻到道法源头,非是小事,归桂、灵符老祖等算是外门长老,不便表态。萧天环与天乾子却是面面相觑,天乾子皱眉道:“怎见得五行宗就是五德派的教外别传?”
戚泽大袖一挥,五道精光现于殿上,说道:“此乃五德派根本道法,自胎动而至太乙,皆无错漏,尽集于此,乃是我得自长青子真人所传!”
众长老无数目光纷纷落在五道精光之上,再也挪移不开。
天乾子嘶声道:“五德派竟还有太乙道法传承?”
五行宗道法只至长生而止,欲要攀援太乙上境,须得自行参悟,不成体系,当真是千人千面,不然天机子也不会甘冒奇险,收拢五峰镇峰之宝,提炼精粹,拼着道基有缺,才勉强成就太乙。
若五德派中真有完整的太乙道法传承,对萧天环与天乾子而言,便是无价之宝!莫说他们,灵符老祖也是喉结滚动,频咽吐沫,其虽以符箓之法成就,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