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返回极北之地,北邙山全无表示,眼睁睁瞧着其等离去。
待得四人回至五峰山,时近暮春,遍山野花开遍,周遭山谷、草原之上皆是一片碧绿,如铺绣毯,上缀鲜花,七色繁杂,说不出生机盎然。
四人无心赏玩,只将遁光落在玄岳峰上,宝焰光王佛道:“烦劳白鹤师兄款待两位道友,我入大殿谒见师尊!”
袁霸天暗哼道:“天机子那厮好大的排场,还要先见过了弟子,才见老子!”
归桂十分识趣儿,忙道:“不必如此,我等只在殿外等候便是!”
宝焰光王佛颔首道:“委屈两位道友稍待!”用手一指,道殿之门洞开,入得其中。
白鹤童子就在道殿之前盘膝而坐,时隔数年,方自回归,甚有亲切之意,随手一挥,便有无数美酒现出,笑道:“两位也自辛苦,且痛饮一番罢!”
归桂摇头,袁霸天却是好酒之妖,捞起一尊酒坛,拍开泥封,仰天痛饮起来。
宝焰光王佛入得大殿,见一位青衣道人兀自端坐云床,正是天机子模样,但却是一道分身,本尊早已在天星星域追杀精愚大魔去了。
佛光闪动,却是戚泽道身现出,与报身佛一同跪倒,说道:“弟子叩见师尊!”
天机子分身一如常人,似在运炼法力,睁开眼看时,笑道:“回来的倒快!我之本尊相隔太远,联络不易,这道分身也坚持不了多久,我有后事交代,汝等上前来听!”
道身与佛身跪行自云床之前,再拜说道:“请师尊吩咐!”
天机子分身叹了口气,道:“你能成就长生,算是帮我一个大忙,我真身方能前往域外。我去之后,不论生死,你便是五行宗下代掌教!”
戚泽道身凛然遵从,道:“是!”此时非是推脱之时,所谓当仁不让,不然只会忤逆天机子之意。
天机子甚是满意,又道:“还有几段公案,须得说与你知,免得你心有芥蒂,以为我做了甚么蝇营狗苟之事,坏了我的口碑!”
“你数次问我,本门五峰几件镇峰法宝何在,天柱、观澜二峰峰主何在,我又为何枯坐此地百年,不肯稍有动转?其中之事你见过了精愚那厮,想来已有猜测!还是我一一道来的好!”
“两百年前,天柱峰峰主天木师兄为求长生机缘,远赴域外,就此一去不回,彼时萧天环闭关,天乾难当大任,观澜峰峰主天雨请缨,前往域外寻找,这一去也未再回。”
“天木与天雨失踪,乃是一桩悬案,我与萧天环都想入域外查探明白,无奈本门基业为重,北有玄光境,南有北邙山,只靠我与萧天环两个镇守祖宗基业,不敢擅离。”
“又过数十年,我收下两位弟子,如你一般,皆是天资纵横之辈,得知此事,自告奋勇前去查探,我本不愿允准,门中实在无人可用,只好答应。”
戚泽心头一动,天机子早年收过两个弟子,只是一则身死,另一位信讯全无,当是也在域外出事。
天机子续道:“两个弟子去的数年,忽有一日,二弟子归来,在我座前哭诉,说是在域外遨游之时,遇上天魔围攻,大弟子为护他周全,舍身殒命。他才得以回归山门。”
“那厮哭的情真意切,但我法眼如炬,早看出那厮元神昏蒙,已被天魔占据,只是那天魔道行高妙,我投鼠忌器,也想知道那魔头顶着二弟子皮囊入界,甘冒奇险,所图为何。”
“那厮哭诉半晌,终于露出尾巴,矢志为大弟子报仇,求我将本门五行道法尽数传授,待他修成长生,再去域外寻天魔厮杀。我目的已达,当即出手将其打死,那魔头见掩藏不过,现了魔身,亦是长生级数,以满门弟子性命为要挟,讨要本门道法。”
“魔头越想得到,越不能令其得逞,我已知两个弟子遭了毒手,说不定此魔与天木天雨失踪亦有干系,厉声逼问。那魔头得意之极,毫不隐瞒,说是天木天雨早就落入它手,若想迎回,便需用五行道法来换!”
“我早有防备,不肯听它聒噪,与萧天环联手将之打灭,但此魔之语也触动我之心弦,天木与天雨定也遭其毒手,此魔不知为何,图谋五行宗道法,非是一峰真传,而是五部都要!”
“萧天环与天雨乃是道侣,旁听那魔头之言,登时按捺不住,要冲入域外,被我强拦下来,之后数十年,那魔头时而化身生灵,前来五峰山,以言语蛊惑,俱是被我挥手打杀!”
戚泽道:“那魔头便是精愚罢?它图谋本门道法,当是要开启五德派遗迹,畏惧那五行神光,却又不舍天魔之宝,才弄出这许多下作之事!”他已见过精愚大魔,想到那件魔宝,其中脉络已是豁然开朗!
他曾见精愚附身一人,自称灭魔道人,怀疑便是失踪的天雨或是天木,将那灭魔道人尸身取出,道:“师尊请看!”
天机子一见,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