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老散修揪了揪胡子,自语道:“怪哉!怎的和尚也来焚香阁?难道不是说佛门法器大多都是自家炼制么?”
一位中年修士笑道:“老童头,这有甚么稀奇?和尚也要修行,哪有时间祭炼法器?焚香阁的东西自是极好的,若能寻到合用之宝,能省下不少功夫呢!”
那老童头冷笑道:“焚香阁是出了名的奸商!那群和尚来此,就等着挨宰罢!再说出家人清心寡欲,哪来的钱财购买法器?”
那中年修士笑道:“这你又不懂了!和尚也有手段赚钱,也有不守清规戒律出去胡来,甚至杀人越货……呃!”说到一半,眼珠子都要突了出来,用袖子死死遮住脸孔,忽然转身就逃!
老童头还不明就里,嘲笑道:“你这厮怎的说了一半就跑了?难不成那和尚……”忽然也张大了嘴,急忙躬身合十,叫道:“原来是大菩提寺的诸位高僧驾临,我、我……”
佛光散去,现出五位阿罗汉,皆是身浴佛光,能一次出动这许多阿罗汉者,除了大菩提寺还能有谁?那中年修士只恨自家嘴快,忙即逃命,唯恐被和尚们捉住问罪。
窥性大师合掌道:“檀越不必惧怕,不知者不罪!”
老童头松了口气,见足足五位阿罗汉鱼贯入了焚香阁,忍不住骇然叫道:“出大事了!”佛门素来与焚香阁并无交往,此次大菩提寺高僧尽数出动,必有大事发生!
五位阿罗汉驾临焚香阁,消息不胫而走,无数散修纷纷放下手中活计,连正在砍价双方都停下嘴来,满面惊骇的望着五位和尚大步而来。
戚泽传音道:“事不宜迟,须以雷霆手段制住焚香阁禁制,免得被宵小发动!”
除却窥性大师外,窥真、窥禅、窥和三位阿罗汉默然点头,佛光闪动,已然不见,却是闪入焚香阁每一层布有禁制之地,以佛光将之封锁!
这一下纵然再糊涂之人也明白了,大菩提寺竟是要攻占焚香阁!
群情耸动!
戚泽与窥性大师并肩而立,轻轻说道:“焚香阁阁主焚香道人勾结炼魔宗吞心老魔,欲伏杀于我,幸有大菩提寺众位高僧相救,如今焚香道人已然束手就擒,为免焚香阁落入歹人之手,我等特地前来,焚香阁就此封禁,无干人等还请速速离去!”
此言一出,众散修立时有人惊叫,亦有人喝骂,戚泽毫无动气,只用手连指之下,数道佛光发出,将几个正在喝骂之人困住。
堂堂阿罗汉出手,焚香阁中无有长生,谁堪抗手?
窥性大师合十道:“善哉!善哉!”
戚泽心念一动,将喝骂的散修甩出焚香阁,还有几个破口大骂之人,乃是焚香阁中执事,便将之禁锢起来,留待发落。
事情已然闹大,不多时便有数位焚香阁长老匆匆而来,皆是满面惊怒之色。其等修为不一,最高者乃是一位待诏真人,正是副阁主公孙达,其叫道:“大菩提寺欺人太甚!焉敢辱我焚香阁!”
戚泽冷冷道:“你便是副阁主公孙达?”
公孙达乃是一位老者,满面倨傲,打量他道:“你不是大菩提寺弟子!你究竟……啊!原来是你!”普天之下,除却大菩提寺之外,最有名的一位阿罗汉自是虞城那一位!
公孙达识破戚泽身份,气焰当即矮了几分,戚泽背后靠山太硬,除了大菩提寺,还有五行宗、太阴宗等,据说与大天罡门亦是交好,焚香阁只是炼器门户,建制松散,抗衡不得这许多高门大阀。
戚泽哼了一声,扬手便是一片佛光发出,公孙达惊怒交加,喝道:“竖子敢尔!”张口喷出一团真火,焚香阁以真火炼器之术闻名于世,最厉害的神通便是玄阳神火,是焚香道人师门秘传,也只传给了曹知非。
公孙达并未得传此术,不过其也精通一门火行道法,并凭此修成待诏,焚香道人不在,他便是焚香阁之主。
那一团真火凶威信信,但刚出公孙达之口,已被一道佛光生生逼回了公孙达之身!
公孙达手忙脚乱开来,呼喝连连,又发了一道真火,才将自家神通敌住,不至于出丑。
待诏级数已是一方巨擘,但在阿罗汉面前却宛如孩童,尤其戚泽精修九识之法,善于感悟众生心境,公孙达出手的念头一发,已被捕捉,只需一道佛光便能令其玩火**!
戚泽一证再证阿罗汉果位,对此境妙处掌握更深,法力运使也更精妙,镇压待诏之辈简直信手拈来,毫无烟火之气。
功力最高的公孙达都被镇压,焚香阁诸位长老再无抵抗的勇气,纷纷跪地讨饶,好在大菩提寺之人绝不会开杀戒,既然无有性命之危,何必以死相拼?
一众长老之中,却有一位戚泽的“老相识”,正是元季峰。此人当初执掌太平县,其后步步高升,却是焚香阁与虞帝勾结,令其渗入朝堂,为焚香道人做事。
等虞帝身死,戚泽执掌朝政,当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