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积弊已久,并非朝中无有有识之士,实因虞帝荒淫无道,更有意打压清流忠臣,削弱人道气运,如今虞帝已死,金照懿收敛,虞朝直系血脉被屠戮一空,戚泽又刻意调了许多怀才不遇之士入朝议政,如今虞朝上下风气一清,远比虞帝在时强得多。
戚泽入内,刻意收敛脑后佛光,殿中众人忙成一团,竟无人注意到他。驻足片刻,暗暗点头,又出了大殿,如今虞朝之制,仿效前世明朝之治,以文渊阁诸位大学士联合治国,不必有皇帝干涉。
此界百姓民智未开,若直接照搬前世甚么议会立宪制,只怕弄巧反拙,先照搬文渊阁模式,再逐步削弱中央集权,待得民智大开之时,再大刀阔斧改革也不迟。
戚泽用的是渐进之法,已生出实效,数年之间,在六部与清流治理之下,中原之地当真是政通人和,人口急剧增长,底层百姓生活大大改善。
《道德经》有云,治国之道如烹小鲜,听民自治乃最上之法,最忌帝制与独裁,戚泽顺势而为,自是切中要害。他在一座小小宫室之中落脚,请亢元芹出面,将六部主事一一唤来,听其述职。
六部主事不敢怠慢,次第而来,向戚泽汇报这段时日政事政绩。谁也不敢小瞧这位僧人,其神通高妙,背后有佛道两家支持,最要紧者,此人竟也精通政务,根本糊弄不得。
待得六部主事齐聚,戚泽当即道:“查闻兵部尚书曹靖,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与金照懿勾结,意图不轨,着即下狱,待查清罪名,再作论处!”
曹靖面色大变,叫道:“我不服!说曹某贪赃枉法,乃是栽赃陷害!”
戚泽道:“曹靖,我为阿罗汉,岂会诳语?你还是莫要狡辩,给自家留些体面罢!”
曹靖骂道:“该死的秃贼!窃国秃驴!”
亢元芹冷笑一声,用手一指,一道无形法力飞出,将其捆绑紧实,曹靖兀自喝骂不绝,戚泽道:“我若是昏君,此刻便要了你的性命,且留你一条性命,待得证据确凿,看你如何狡辩!”
亢元芹喝道:“侍卫何在!”
自有数名侍卫入殿,将曹靖押走。余下五部尚书皆是噤若寒蝉,戚泽连虞帝都杀了,何况他们?哪里有人敢为曹靖求情?
戚泽道:“我去幽州平乱,太子死于昆墟派宁虚子之手,昆墟派意图掌控朝廷,扶持金照懿上位,被我识破,如今金照懿已返回昆墟派,不会再染指朝政。诸位臣工可放心了!”
五部尚书俱有喜色,戚泽又道:“曹靖触犯国法,其罪当诛,但须查明原委,此事便由刑部与户部共办!兵部尚书空缺,我会寻才德兼备之人顶替,不必忧虑。”
“如今幽州初定,青州尚有圣母教与平天道余孽作祟,平天道道主师先天已死,平天道再难成事,圣母教教主左白莲退避无踪,正可趁势收伏青州,待得新的兵部尚书继任,便发兵青州!”
戚泽三言两语,将朝政安排妥当,五部尚书唯有垂手恭听的份。他又道:“青幽二州平定,接下来便是整顿民生,国库空虚,但有虞帝私库珍藏,还可用度些时日,等到今秋田地麦熟,百姓有了衣食,世间之事才可真正步入正轨!”
“我会令各派道门炼气士走入凡间,一面助百姓维持生机,一面勘察不轨,但有欺压百姓者、鬼力乱神者,尽数擒拿镇压。还有,在乡间市镇兴办公塾,延请饱学之士执教,凡百姓子女,无论男女,皆可入学,不但要传授为人之道,亦要传授农林牧渔等杂学,令百姓有一技傍身,免于饿死之祸。诸事繁杂,要辛苦诸位,治大国如烹小鲜,朝政之事须得慢火慢攻,且不可伤民扰民。”
五部尚书纷纷记录下来,留待日后一一实施,戚泽吩咐已毕,命五人退去。
亢元芹满面惊诧之色,道:“大师不但精于佛法,对俗务更是自有心得,当真稀奇!”
戚泽道:“修道也好,参禅也罢,就算身具无量神通,亦是从凡人起修,若视凡人为蝼蚁,我等亦与蝼蚁为伍,此为大谬!亢真人来的正好,有劳你替我操心国事,敦促六部运转,但有触犯国法者,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亢元芹落生便在大天罡门修道,哪里耐烦管朝政这些小事,正要拒绝,戚泽道:“亢真人若能令朝政清明,自有功德加身,其中好处,不言而喻!”
亢元芹当即正色道:“贫道自当尽力!”又问:“大师又要离去么?”
戚泽道:“贫僧要另寻他处,闭关一段时日,内外不闻,因此请真人相助。”
亢元芹道:“大师已证阿罗汉,还要闭关炼法?”
戚泽道:“正是!此次闭关关乎贫僧修法之事,不可不慎,待得出关之日,再与真人详谈罢!”
亢元芹着实闹不清戚泽明明已成阿罗汉,为何还要闭关炼法,听说佛门阿罗汉一成,等若道门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