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掏枪,自然不是一般人,但张俊平的表现又不像是雷子。
雷子是黑话,对警察的称呼。
“卡托列夫式手枪,咱们国内叫做五一式手枪,装弹八发。
你们有十三个人,要不要试试?”张俊平继续调戏着刀疤青年。
张俊平除了是采购员之外,还是民兵骨干,因为他主要负责东北那边的业务,许少民为了他的安全,专门给他弄了持枪证。
“这位小兄弟,手下人不懂事,多有得罪。”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你就是三爷?”
“不敢,不敢!都是道上人抬举!
您叫我林三就行!”林三客气的拱手抱拳道。
“三爷真是好大架子,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这过五关,斩六将的!”张俊平轻笑道。
“这都是误会!
不知道您找我,有何指教?”林三很客气,主要是摸不准张俊平的路数。
敢在BJ这地界动枪,不是愣头青,就是有大背景或者干脆就是官面上的人。
张俊平怎么看都像是愣头青。
所以,摸不准张俊平跟脚的林三,对张俊平很客气。
林三这样的顽主,平时很嚣张,可也分对谁。
那种对谁都天老大我老二的顽主,活不长。
“找你谈笔生意,不过你的人好像不太欢迎我。”
“误会,都是误会!您这边请!”林三客气伸手邀请道。
原来林三的老窝就在这条胡同里。
张俊平收起手枪,跟着林三走进一座四合院。
这四合院外面看着像是荒废的,不过里面别有洞天。
被林三收拾的挺好,屋里家具摆设一应俱全。
堂屋里放在一张八仙桌,两边是两把太师椅。
两侧靠墙各摆着四张圈椅,两张圈椅中间还有一个小茶几。
进屋后,把张俊平让到太师椅上,才开口问道:“您怎么称呼?”
“我姓张!”张俊平坐在太师椅上,大大咧咧的说了一个姓。
那态度,仿佛告诉对方一个姓,已经是极大的恩赐。
“原来是张爷!
不知张俊平说的生意是?”林三一边说着,一边给张俊平递上一支烟。
“哟!不错啊!三爷路子挺野,连海子里吸的特供烟都能弄到。”张俊平接过烟,看了一眼,笑着调侃道。
“不敢,不敢!这是从我一大哥哪里蹭了一盒烟,拿着装门面。
今儿要不是张爷来,我平时都不舍得拿出来。”林三略显得意的谦虚道。
林三拿出特供烟也是试探张俊平的跟脚,毕竟特供烟普通老百姓连见都没见过。
如果张俊平认不出这是海子里的特供烟,那今天就别走了。
菜市口从来不缺冤魂。
另外则是告诉张俊平我也不是没根的人,我的靠山住在海子里,就问你怕不怕。
张俊平的表现,让林三更加不敢慢待。
“两个生意,一个准备收点票,钱你的兄弟已经拿了,就按照那个数给我换成全国粮票吧!”
“没问题!这就是给您办!”林三说着冲手下一使眼色,立马有人去准备粮票。
“另外一个,我手里有一批木耳和榛蘑,还有一些风干的野鸡、野兔,腊肉什么的。
刚才我转了一圈,市场上有卖木耳的,最便宜的二毛钱一斤。
我这边给你一毛五一斤,风干野鸡野兔一块钱一只,腊肉八毛一斤。
我手里大约有一万斤木耳和一万斤榛蘑,风干的野鸡野兔大约有几百只,腊肉四五百斤,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下?”
“能不能先看看货?”
“这是样品,都是这个品质!”张俊平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把木耳和一把榛蘑放到桌子上。
“猴子,你老家是东北的,你去看看,张爷的东西怎么样。”林三对身边一个长脸青年说道。
长脸青年上前,拿起木耳和榛蘑看了一下,冲林三点点头,“三爷,都是好货,很地道。”
“张爷打算怎么交易?”
张俊平有些好笑,卖点木耳居然弄的跟贩那啥似的。
“晚上吧!交易地点,晚上我再告诉你们。
等你们验完货,明天上午我过来拿钱。”张俊平很随意的说道。
张俊平越是说的随意,林三就越不敢轻视。
此时张俊平敢先给货后收钱,林三更加谨慎,摸不清张俊平来历之前,林三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时,一个小胖子走了进来,递给林三一个军绿色的挎包。
军绿色的挎包在这个年代,绝对的流行风。
谁要有这么一个包,背着出门,那感觉不亚于后世背一个LV的包上街。
“张爷,您要的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