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或许答题卡的纸质会好一点。
其实区别不大。在连着考了几个月已经考麻了后，大多数人坐上考场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高考不高考吧，快考完算球了……
关于那场考试的记忆或许只是做了一份题，然后被告知可以离开考场，然后有些震惊：“就这？”然后就结束了。
那么，论参加过一次高考的理科生以文科生的身份再度坐上高考考场是什么体验？
——谢邀，人正在考场。
2020年7月8日，上午8：13。
槐市一中一号楼高三楼三层1707号考场。
后排靠窗，王的故乡。
面对最后一组最后一道地理选择题，那个男人托腮陷入了沉思。
这位岳桦林带更是重量级……
想了一小会儿没想出来，江沚轻轻笑了笑，笔尖越过序号2的选择。
一场考试总不会所有题都会做，不必驻足，不必惋惜。
江沚随手涂了个c上去。
当然不能空下哈，高考空选择题岂不是纯纯乐子人……
江沚微微抬起头，望向对面的301教室——徐菁正好也抬起了头，自然也将目光投向了这边。
相隔百米，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交融、传达彼此的心意。
知道啦，会加油的。江沚的眼中多了些笑意。
徐菁也像读懂了似地露出笑容，继续集中精力写题了。
江沚也将目光落回卷面上。
这道岳桦林的题还是没思路，不过经过刚刚和憨包的对视，江沚隐约感觉d选项“结实线稳定”变顺眼了一些。
那就改蒙d吧！
蒙完地理，江沚开始继续攻克思政选择。
虽然这次没有考前小仪式，不过手感却意外地顺。
哪怕暂时触碰不到也没关系。即使距离再远，彼此的影子依旧会交织相随，共同跑向终点。
·
“江沚！江沚！”
教学楼前，少女一颠一颠呼唤他的名字；江沚也早在出楼的一瞬发现了她，小跑着向她奔去。
试图抱住她的一瞬，双臂还是没能将她拥入怀中，被无形的力量挡在了外边。
“……”江沚噘嘴。
手腕上的印记还剩下让人讨厌的最后一小截，一点一点缩小。
少女双手背在身后，眨眨眼：“不开心嘛？”
“没有。”
“呐，请你吃糖！”
少女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取出一颗午夜风暴味的荷氏，剥了包装，冲他晃晃。
似乎是明白了她的用意，江沚狗狗一样斯哈斯哈长大了嘴。
本来还有点不开心的表情这下也强制变成笑脸了。
“要接住哦，那我扔啦！”徐菁说罢，轻轻往前一抛。
薄荷糖在空中划过柔美的弧线，被江沚啊呜一口精准吞掉。
真的一次性命中了唉！
徐菁有点小兴奋地原地跺跺脚，有一种训狗成功的成就感。
“口感怎么样？”
“不错。”江沚笑笑，“有你手指的味道。”
“哈哈，讨厌！”
·
哪怕是考试的这两天，午休也依旧在小树林度过，反正不进入警戒线内的范围就可以。
“怎么样？码多少了？”江沚凑过来偷看存稿。
“一千三！”徐菁美美地揉了揉手指，不打算接着写了。英语还有听力，得提前十五分钟进考场才行。
哪怕是高考的这两天，她也照旧每天码字。
写作早已成为了她的习惯，每敲下一个字都如呼吸一般流畅舒适。
“均订怎么样？多少了？”
“没看呢。急什么嘛，还有一科就考完啦！考完了再给你看。”
徐菁下意识想拍拍他的头，手伸过去时却感受到无形的阻挡。
“咦？还没结束嘛？”
“没呢，这次时间好像有些长……”江沚有些无奈地瞥了眼手腕。
眼看着只剩最后一点了，却像加载到99的进度条一样怎么消都消不掉，急得人想直接氪金算了。
可惜距离排斥也不能靠氪来消除……
生活不易，江沚叹气。
离开考还有最后五分钟，看还剩下一点但是有点多的印记，江沚明白这次也不行了。
“没关系啦。”
焦躁之际，少女轻轻歪了歪头，露出鼓励般的微笑。
“一口气跑到终点吧。把一切留到那个时候！”
“……嗯！”
2:30。
1707考场。
考试铃声响起。江沚将试卷翻到作文，微微吸气。
七班专属的中性笔出鞘，带起微微的破风声。磨砂质的笔杆在灯下亮起蓝色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