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全族的性命,她黄泉一遭,都是拜他所赐,如今仇人一个一个的皆在眼前消失,可她又怎会放过眼前的始作俑者呢?
……
殷鹿竹回到王府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了沈南箫的马车,似乎是在那里停了许久。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抬脚就要进去的时候,马车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沈南箫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径直来到殷鹿竹跟前,一张脸上无一丝的血色,那眉头更是紧紧地蹙着,像是经历了什么极度不开心的事儿一般。
他看了殷鹿竹好一会儿,这才沉沉的叹息一声,「你可满意了?」
「不满意,怎么会满意的呢?毕竟逝去的人谁也不可能再活过来,至于活过来的人,自然要为他们多做一些事的。」
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沈南箫有些郁结。
「如今四大藩王都已经按照你的步伐,死的死,伤得伤,落得一个全族被诛的下场。」
「傅姑娘,放下过去的一切种种,重新开始可以么?」
「重新开始?」殷鹿竹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相国要我如何重新开始?」
「我娶你!」
三个字,沈南箫几乎是脱口而出。
殷鹿竹愣了愣,惊愕的看着他,心中掀起了波澜。
「我与公主已经和离,这些年来,我的心里便都只有你一个人,只要你愿意,***厚禄,位极人臣,这些我都可以不要,我们寻一无人山谷,或是游遍天下,只要你乐意,怎么都好。」
殷鹿竹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渐渐的,和记忆中的那个他重逢。
这个风光霁月的男人,其实从未变过。、
垂下眼眸,她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忽然上前,轻轻的抱住了沈南箫的腰。
「从前你也答应过父亲要护我周全的,可你食言了沈南箫。」
从前的事儿,是沈南箫至今不愿回忆的噩梦,这些年来,那个噩梦纠缠得他痛不欲生。
他颤抖的抱紧了殷鹿竹,似乎要将他挤入骨血那般的决绝。
「这一次,答应你的,一定不会食言了。」
他的声音慷锵有力,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那般。
闻言,殷鹿竹微微推开了他的怀抱些许,那双凤眸就这样看着他,不容许他有丝毫的回避。
「那你如何证明你放得下如今的这万端华丽?若你放不下,我们又如何离开殷都,去过普通平凡的日子,男人呐,都是贪恋权贵的。」
「我会向你证明!」
沈南箫利落的丢下三个字,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一路而去。
殷鹿竹看着那马车渐渐的淡出自己的视野,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你想好了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殷鹿竹微惊。
她转身,便见一袭黑衣的姬砚沉从角落里站了出来,他满脸受伤的看着殷鹿竹,像是站了许久那般。
迎着他的目光,殷鹿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