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旁边的穆罗和塞西亚,尤曼已经猜到了前因后果。
很显然,运送族长的队伍,被这母子俩发现,并且截胡了!
可让尤曼不理解的是,他为图保险,可是一口气安排了两支小队,接近五十人的纯寄生者队伍。
穆罗就算实力再强,也不可能一人独斗五十人吧?
唯一的可能,还是塞西亚!这位曾经的部落首席草药师,本身的战斗力或许不强,但要论对毒素的运用,整个部落的历史上都没几个人能赶得上她。
作为大名鼎鼎的‘毒师’,有心算无心之下,瞬间放躺五十个人,实在不值得惊诧。
至于族长身上的毒素,自然也是被她解除的,他们寄生的草药师,道行完全不能和塞西亚相比。
“尤曼,想不到吧?你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族长盯着尤曼,冷笑连连。
尤曼深知狡辩无用,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
看着面前病恹恹的族长,尤曼眼中狠色一闪而过,忽然暴起,朝着族长冲来,想要在临死前拉上一个垫背的。
结果自然以失败告终,且不说穆罗就在不远处看着,族长身边还站着一个首席草药师,哪个也不可能让他有机会动手。
不等尤曼接近,塞西亚轻飘飘一挥手,一团蓝色粉末迎面洒出。
尤曼瞬间眼冒金星,全身瘫软,口吐白沫,当场昏厥倒地,被穆罗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照着脑袋砸了几拳,以示惩戒。
昏迷过去之前,尤曼脑中唯一的想法只有:别惹草药师!
……
半小时后,族长三人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尤曼,回到了第七层。
在周围无数族人的注目中,族长走到了沐游面前。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族长神色复杂,眼中有愧疚,有感激,也有茫然。
愧疚的自然是他之前没有相信沐游的话,一意孤行,险些酿成大错。
好在,月祭之子的出现,及时力挽狂澜,将他的一切错误被补救了回来,这才没有让他成为历史的罪人。
而如今令他茫然的,却是先王的话。
先王说过,只要他们不参与到外界的势力争斗中,死守戒林,族群即可永存。
他想不明白,明明他努力的遵守了先代月祭之子的遗训,为什么反而令族群走向了倾覆的边缘?
难道说,先王的遗言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么?
其实不止是族长,还有很多原本狂热信奉先王的野人,在这件事后,也纷纷开始对先王的遗言产生了怀疑。
而这背后连带着的,却是对月祭之子信仰的动摇。
如果连月祭之子的话都不能保证完全正确,那他们今后应该听谁的?
沐游看着面前满眼迷茫的老人,也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沉吟了一下,忽然道:“其实,你们先王留下的遗训,本来没有问题,只是你们自己没有执行到位罢了。”
“哦?”
族长一愣,周围也有很多野人闻言诧异的看过来。
族长已经是族群中公认的先王狂热信仰者之一,所有的政令基本都是根据先王遗言制定,这都不算执行到位,那怎样才算?
“先王的遗言,是让所有先民死守戒林,前提是绝不踏出戒林一步,才可保族群永存,但实际上,你们并没有做到这一点,每天仍然有很多人,在戒林边缘进进出出,将‘戒林周边’,也视为了戒林的范围,也正是因为这种大意的举动,才给了噬神兽寄生你们的机会。”
沐游的一番解释,令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对啊!
试想一下,如果从一开始,所有人都严格遵守这条戒律,不踏出戒林边缘半步,外界寄生者又怎会有机会活捉他们?
而没有足够的实验样本,敌人更不可能有机会研究出专门针对他们的寄生体,局面也就不可能演变成如今的形势。
说到底,还是要怪他们自己,误解了先王的意思,管理松散,这才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
这么一番思虑之下,原本对先王产生了怀疑的人,脸上的茫然尽去,再次恢复了对月祭之子的绝对信任。
族长长出一口气,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信仰的崩塌,此时沐游的这番说明,总算让他放下了心中的疙瘩,再看向沐游的眼神,满是感激和尊崇。
“请月祭之子,给予我们新的启示!”
族长带头朝沐游下跪。
周围的其他野人见状也纷纷跪伏在地,复述着族长的话。
沐游舒了口气,他知道至此,他才算彻底收服了这个部落的人心。
至于启示?他来此的根本目的,当然是联合野人,对抗噬神兽。
但在此之前,首先要将族内的隐藏的害虫一个个挑出来。
“召集全体族人,来部落指定地点集合,接受月祭之子的查验。”沐游下达了他的第一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