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如今的第一大连在泰丰斯陨落后,继任的掌权者——灾疫领主扎达尔·克罗修斯,硬着头皮向莫塔里安轻唤。
他是军团的战帮领主中最后到场的那批,因为他和他的第一大连,并没有在这场战争中被莫塔里安召唤。
可当整个死亡守卫军团被召集,在莫塔里安的命令下向现实宇宙中赶赴时,作为第一大连的新任领主,他又唯恐自己被孤立继而被颠覆。
但在泰拉围城的战争中倒向泰丰斯的行为,又让他不愿再去觐见莫塔里安。
于是自战争伊始,他和他的第一大连就一直游荡在军团的主力舰队附近。
然而眼下的战争已经进入白炽。
成建制出现的舰队和同样成百上千的帝国军团,乃至大批不同战团的阿斯塔特连队,都让他知道,这是真正的大战。
而在这种背景下,第一大连原有的小型混编舰队,若是继续维持与主力军团的若即若离,那将是十分危险的行为。
也许是一次大舰队的航向改变,也许是一次敌人跳帮打击的信息通告迟滞。
无论怎样,未被划入战场序列的第一大连,都可能在这种忽视下,遭受到敌人出乎预料的打击。
而考虑到前任和自己在莫塔里安心里的印象,扎达尔几乎可以断定,一旦战事危急,第一大连将得不到任何期待中的支援。
扎达尔不是泰丰斯,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狂热和野心。
他无法像泰丰斯一样,犹如赌徒般将第一大连在没有军团的支持下投入战争。尤其是当灰骑士军团出现以后,舰队广播中不断传来的损失更是让他下定决心。
他要去见莫塔里安,哪怕等来的可能是被呵斥、惩罚的结局。
但那也比被无视要好,因为在这种战场上没有军团的支持,就等于将自己置于战争的血肉磨坊之下。
至于说更坏的结局……扎达尔不是没有想过,但以他对原体的了解而言,莫塔里安与所有原体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对待子嗣那近乎纵容的宽容……
“大人。”扎达尔对着莫塔里安说道,而换来的是他的冷漠审视。
“……”
空气中的氛围变得安静,没有任何一个混沌领主敢在腐朽之神显圣后,冒着被恶魔原体憎恶的风险为扎达尔开脱。
长久的漠视让扎达尔更加忐忑,但他终究还是等到了莫塔里安的回应。
“你去那里!”莫塔里安抬起手,指着全息投影中红点最密集的地方。
那里正是佩斯玛前线最危险、最焦灼的战场,但在扎达尔的耳中,这道旨意却无疑是原体对他的宽恕。
现实中的战争仍在继续,亚空间中另一个战场也同时进行。
尽管在时间与空间的尺度上,二者之间有着巨大到凡人无法理解的差异。
但战争中执子的双方也同样不属凡俗,他们同样非人的意志和灵魂也都有足够的意志,在一副足够复杂的棋局之外再次开辟新的战场。
现实里,死亡守卫的攻势仍在继续,扎达尔麾下的第一大连在进入佩斯玛战区后,当即改变了战争的节奏。
这个药剂师出身,并在与白色疤痕的惨烈决战中崛起的混沌领主,选择了最符合他,也最符合死亡军团的攻击方式。
烈焰可以融化钢铁,但不能阻止病疫。
鲜血也能换取生命,却不能遏制那无孔不入的感染。
常规战术下的佩斯玛防线,用自己的悍勇抵挡住了死亡军团的攻势。
然而敌人在屡次的意图受阻之后,接管了战区指挥权的灾疫领主——扎达尔·克罗修斯,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向他的敌人宣告自己的到来。
死亡守卫的舰队一改之前的犹豫,在整个舰队的掩护下,将数艘装甲尤为厚重的战舰向佩斯玛的近地轨道挺近。
这些被脓疮与增生组织包裹着,连本来面目都无法看清的亚空间生命,就那样悍然的顶着防空炮火的拦截,径直绕开太空武器平台,向着佩斯玛的大气层抵近!
“坏了!”负责防御的塔罗斯已经到达了佩斯玛轨道上的防御枢纽,并且亲自下场指挥并参与了之前的抵抗。
但刚刚带着硝烟返回指挥枢纽的他,在看到死亡守卫军团的这波攻势时,也不禁在瞬间的面色难堪后,脱口说出这句不合时宜的话。
此时指挥大厅的屏幕里,正是轨道防空阵列的火力在经过调整后,向着这支小型舰队倾泻的画面。
但一波又一波的炮火,在它们身躯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可这却无法阻止它们一边承受着创伤挺进,一边犹如活物般扭动着,将身上满是脓疮的碎片向佩斯玛投送!
瘟疫!感染!
再然后就是腐化!和前者被扩大化后进一步从亚空间中掀起的魔潮!
尽管轨道拦截系统已经全力以赴,而佩斯玛的大气层也能在引力捕获碎片的过程将之燃烧掉绝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