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昃一边替她擦头发,一边小心试探。
在没来青宁之前,他一度无法理解言若会对一个陌生人的死耿耿于怀。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他的圈子里。
下层这些人的命,真的堪比草芥。
他不会动手拿走底层人民的生命,但也从未敬畏过任何一个普通的生命。
直到来到这里,见过了那么多死亡。
看着一个个挣扎着想活下来的人,纪昃才逐渐理解到生命,珍贵而平等,伟大又崇高,值得被仰望。
言若靠在他怀里蔫不啦几的,垂下眼睑默默出神。
她不说话,纪昃也没强求。
放下手里的帕子,静静地抱着她。
夜逐渐深沉,言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外面依旧黑沉,基地一片寂静。
小珍珠打着小呼噜,纪昃的呼吸在她发顶盘旋。
他们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纪昃。”
言若压着嗓子轻轻唤他,细长的手指贴着他的脸。
指尖顺着他英挺地轮廓游走,最后落在他冒出青茬地下巴上来来回回地摩挲。
等她玩了一会儿,纪昃才睁开眼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醒了。”
男人的声音嘶哑低沉,撩的言若耳尖发麻。
“不舒服,我要到床上睡。”
言若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长长地睫毛被泪意沾湿如鸦羽一样漆黑。
她像小猫一样蹭着纪昃,明媚的眼睛有些迷离。
纪昃亲了亲她的嘴,稍微活动了下有些酸麻的腿拉着她的双臂挂在自己脖子上,声音往下沉了沉:“搂好。”
言若听话地搂紧,纪昃托着她的屁股从椅子上站起来。
呀!!
言若惊的倏然睁大眼睛,抱起来了,还是单手!
“傻。”
纪昃轻笑,“腿,夹紧。”
这话,好流氓!!
言若条件反射地夹住他的腰,纪昃低低地笑出声。
妈呀,乖死了!
靠!!
言若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正经。
她恨恨地磨牙,眼睛骨碌一转,红润柔软地唇贴在纪昃的脖子上。
“嘶!!”
明明什么都还没做,纪昃差点激动地失手把她丢到地上。
“祖宗,别胡闹。”
纪昃深吸了好几口气,快步把她放到床上。
漆黑的眸子又亮又锋利,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言若,就像是草原上的野狼盯着自己的猎物。
言若扭身想跑,被他快一步钳住下巴,动弹不得。
“我错了。”
“晚了。”
纪昃捏着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下去,带着被勾起来的火。
不容反抗,毫无空隙地侵占着她的唇齿。
狠,又带着几分痴缠。
言若仰着脖子急促地呼吸,白皙柔软地双手揪着他的衣服。www..cc
雅致的手指松松紧紧,褶皱起起伏伏。
纠缠了几个来回,纪昃才终于舍得放开她。
酡红如醉的脸妍丽迷人,胭脂似乎浸入肺腑,就连她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甜甜地花香。
如鹰隼一样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她,竟是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的样子。
“不许看。”
言若娇斥,伸手盖住他的眼睛。
密密的睫毛在她手心扫来扫去,痒痒地,一直蔓延到她的五脏六腑。
“好,不看。”
纪昃好看地唇角带着笑意,拉下她的手轻声说道:“睡吧!”
看着她躺好,他吻了吻她的发顶。
“晚安。”
好梦!
我的公主殿下。
纪昃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看了看自己没出息的xx。
闭了闭眼,终究没有下手。
第一次,要留给衣服。
冲了好几遍凉水后,他带着满身水汽和冷意回到帐篷里。
夜,就这样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言若和纪昃都格外忙碌,一个忙着协助新到的医疗团队开展心理辅导工作,一个忙着带娃的同时参与灾后清理。
一个在基地里,一个在基地外。
早上一个早安吻,晚上忙里偷闲腻一会儿。
但也就那么一会儿,因为小珍珠这个电灯泡实在是太亮太亮了。
托通讯恢复的福,王军和陈城以及其他纪家派来的人陆续有了音讯,都在马不停蹄地往基地赶。
纪家老爷子也是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催纪昃回去,但都被他花式搪塞过去。
很快,灾后重建的方案通过初审。
离别近在眼前,许多事已经无法回避了。
这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