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纪家老爷子赶到医院时已经凌晨,而余一的手术早已结束住进了icu。
虽然仁和的医术确实比不上中南,但给余一主刀的却是中南的骨科,内科,肝胆最出色的医生。
所以即使他伤的颇重,但是已经脱离的生命危险。
余家的人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自然是磨刀霍霍只待纪家老爷子的出现一起算总账。
而在这之前言若已经打完点滴醒了过去,在纪昃的陪同下吃了些东西。
她看着纪昃,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了。
这一天实在是太玄幻了,本来以为是一场梦,醒来才发现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m..cc
“吃饱了吗?”
纪昃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放下筷子,心中越加不安。
现在知道真相了,她。。。
“嗯。”
言若点了点头,眼皮低垂避开了他的视线。
双手无意识的绞在一起,她看起来格外的无助也无措。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带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强烈了。此刻的她像是经历过一场飓风后世界,是坍塌的,是无序的,也是破败荒芜的。
这一天里,她经历了被挟持,被伤害,被囚禁。
同时她知道除了自己外竟然余一夜重生了,这一波冲击为结束,另一波又扑面而来,纪昃不断重生了,并且所有人的重生都和他有关。
而他又是谁,为什么?
这一切其实早有痕迹,只是重生是个深埋于心底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她的潜意识里一直回避着这件事情,所以才会忽略了很多事情。
比如,纪家为什么偏偏选了她?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奥数比赛上的一面之缘吗?
可是她没有印象呀!
纪昃收拾干净桌面后去洗手,等他回来时发现言若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什么表情地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的如w当山门口的两只石狮子。
“想什么呢?”
他挨着床沿坐下,沾着些许水气的手握着她纤长玲珑的手指。
言若垂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无端的觉得难过。
好像只要看着他,或者他在,难过和悲伤就会瞬间占的她满心满脑子都是。
“若若,你是在害怕吗?”
纪昃抵着她的额头,一只手搭在她腰上半揽着她略显单薄的身体。
前世她和余一有多相爱,这辈子他就有多害怕他们重逢。尤其还是一个同样重生的余一,纪昃到现在都无法平静下来。
无数种情绪交织,每一种都同样的激烈。
什么都有,又像什么都没有。
他整个人都是空荡荡的,却更加清楚自己不能失去她。
只要一想到她会走,她会离开,纪昃就控制不住地想毁掉眼前所有的一切,然后把她锁在自己身边。
当然,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他。。。”
真的死了吗?
言若终究是不肯相信,也问不出那么残忍的话。
”没有,在抢救。”
纪昃的手轻抚着她的背脊,像是在安慰又像是机械的抚触。
说完这句话,房间里又陷入沉默。
和以往不一样,这样的沉默不会让人压抑,也不会让人紧绷。
言若靠在他怀里,藕臂环抱住他劲瘦有力的腰:“纪昃,我很害怕。”
害怕什么?
纪昃想问却没有开口,抱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些。鼻息里清甜的味道让人心安,却仍是让他觉得不满足。
“从前我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我明明都死了。一睁眼竟然就活了,是不是一闭眼我又死了?如果我死了。。。”
“不提这个字。”
纪昃松开她,双手握着她的肩膀。
眼神再认真不过的看着她,可言若在这双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恐惧和无边无际的痛楚。
“若若,你要记住,永远都记住一件事。”
纪昃忽然哽住,眼底水光忽闪。
你这条命是我用了很大很大的代价才换来的,哪怕是我会死,你也要好好活着。
言若等着他,却只等来了一个满是果香的怀抱。
泪珠簌簌地落在她的发间,抱着她的这具躯体在微微发抖。纪昃无声地落泪,她也忍不住陪着他一起落泪。
少女哆哆嗦嗦的抽泣,纪昃很快就捕捉到了。
他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轻言软言的哄她。
过了许久,言若终于从他怀里抬头。一双杏眼红彤彤地,眼皮眼尾染上桃花色,妍丽中又透着几分可怜。
纪昃爱怜的亲了亲她的眼皮,又觉得不够。
薄唇一寸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