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弗拉德大公的身形构筑完成,那摊糜散的脓血烂肉完全消溶,代表着暴食的神性化为纯黑色的晶体开始浮现。
站在血池旁的亚当单手拿着那本罪业原典,他翻过层层密密的黑曜石纹路,翻过了另外五位罪业大君的神躯原态,来到了空白的倒数第二页。
亚当伸手一勾,这颗至黑的晶体便从血池的中央来到了罪业原典的那页空白上。
暴食的神性带着一丝浑浊的色彩,十分自然的融入了纸页当中,一幅崭新的图画也即将浮现。
体态庞大的红色苍蝇扇动着翅膀,深红的复目咉照着斑驳与混乱的战场,以及饱受着瘟疫与天灾的尘世人间,相较于纤细的肢体,苍蝇王的身躯显得格外膨胀,祂的腹部高高隆起,仿佛在孕育着新一轮的灾祸。
亚当端着映出图像的罪业原典,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与之相对的,弗拉德大公此时的神色则不太好,他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是缺失了某种东西一样,神色很是虚弱。
弗拉德瞳孔中的深红色逐渐扩散到整个眼球上,淋漓的鲜血不断的顺着他的眼眶和嘴角滴落。
与此同时整个始祖血池的血面正不断下降,深红色的血液也在逐渐变淡。
“别西卜死亡后遗留的污染远超预估,对血池造成的消耗恐怕会比我们想象中要大的多,薇薇安,启用一下备用血库吧。”弗拉德大公一边说着,如同裂隙一般的黑色纹路也开始在他身上大面积的浮现。
可面对弗拉德的命令,薇薇安这回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从维托尔的棺材旁走到了亚当的身后。
“......薇薇安?你这是什么意思?”弗拉德望着用凌厉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薇薇安,四周的整个血池都仿佛开始翻涌起来。
“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再听临死之人的唠叨罢了。”亚当朝着弗拉德笑了笑,一只手拿着罪业原典,另外一只手则倚在维托尔的棺檐。
随着亚当话音落地,弗拉德脚下的始祖血池开始毫无征兆的向下坍缩,不同于刚才的逐步衰减,此刻的始祖血池像是在短时间被强行抽离了绝大部分血液。
尽管弗拉德及时反应,暂时凝住了脚下血池的流转,但即便如此,这一次的猛然坍缩配合刚才吞噬污染带来的逐步衰减仍然使始祖血池下降了70%以上。
底部还没完全被血池溶解的坚实骨骸也尽数浮出,飘荡在血面之上。
“该死的钥匙!完全包裹在别西卜溢散的神性力量中,我竟然没有发觉它的存在!”弗拉德左手微微抬起,088顿时从残余的血池中飞入他的手掌,并被其左手流出的鲜血溶解消失。
双目完全被深红占据的弗拉德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亚当和薇薇安,仅一瞬间,人形的模样便露出了尖牙与蝠翼,同时地板开始渗血,墙面突出骨刺,整个大公府的地下血库仿佛活过来了一样。
“亚当,我需要一个解释,你最好别跟我说这是乌里森开的临时玩笑。”
“这不是玩笑。”亚当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祂毫无畏惧的望着异化的弗拉德,淡金色的瞳孔中映照出了一丝猩红。
“你是......乌里森?等等,你的意识似乎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未曾更改。”
“疯神呀,真没想到你居然能这么长时间扮演那个你所鄙弃的伪善者,并且中途居然还没有疯笑,这也算是半个奇迹了吧。”弗拉德看到了亚当瞳孔中的变化,整个地下血库的运动也开始变得激烈起来。
“真是过奖了。”乌里森拍着手,脸上依旧洋溢着平和的笑容。
“是你们两个联合演的这一出,还是说你的神性和意识完全占据了属于亚当的那部分,成为了这具身体的主宰。”弗拉德全红的眼球上下打量着此时此刻的乌里森,每一次说话都呼出一阵又一阵的血雾。
“怎么说呢,蛮复杂的,可以说二者皆有之吧。”乌里森淡淡地开口道。
“所以你现在要怎么做?杀了我吗朋友?”弗拉德挑了挑眉毛,眼神逐渐变得凛冽起来,“别忘了我与你们最初定下的血盟可依旧存在,你我任何一方对彼此真正动手,所遭受到的反噬可远比亏空我这血池要大得多。”
“你若是先出手,我甚至都不用动手,你自己都得丢掉半条命。”弗拉德咧着嘴,尖牙在嘴中摩擦出滋滋的响声。
弗拉德与亚当之间存在着连接着生命的唯一血盟,这是最初他们在结盟之时所达成的协议,也一直着约束他们此前的所有行为。
同时这也是他们彼此之间会全心全意报以信任的基石,现如今尽管信任的桥梁先一步被人打破,但血盟的约束依旧让人望而生畏。
“我当然不会做这样先一步斩去自己臂膀的举动。”乌里森摇了摇头。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指望大公府外面的那群乌合之众来干掉我吗?呵呵,你莫不是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