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到现在为止,那本诗集给我带来的更多是趣味,警察局的同事们都认为这毫无价值。
她叫翠西是吗?这个名字和她的样貌在一起,有种难以言喻的美。
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猛然想起午休还剩下半个小时。一不小心,我咬到了自己的手指。
……
我在市政广场的喷水池边弹奏着七弦琴,我用画笔描绘出现在我梦中的灵感画面;
我使用刀叉,切割着牛排;
我在愚者大教堂内,向前来礼拜的人们讲述神灵们的故事;
我伸出右手,在一位绅士的殷勤搀扶下,离开了马车;
我拿到了期盼已久的新裙子,迫不及待地将它换上;
我迈着四条腿,被一个小孩追逐着,我大声笑着,跌跌撞撞地和一条狗玩闹……
这段时间以来,克莱恩的状态一直很奇妙。
他感觉自己似乎完全分化为了成千上万的生灵,每一个分身都有自己的意志、想法、认知和命运。这些命运和视角交织着,构造出一幅幅千姿百态的生活绘卷。
不过,在这众多意识之上,存在一道占据统治地位的主意识,它不断受到各种各样的冲击,似乎随时会被自身形成的意识海洋同化,但最终都坚持了下来,让克莱恩保持住了一定的清醒。
他的本体一直沉睡在“源堡”内部,意识时而在天空中半梦半醒地漂浮,时而沉入体内。
秘偶分身们经历的种种画面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如同一场大量碎片组成的梦境。
……
源堡之上,序列二的分身把注意力从西大陆转移过来,忽然发现自己的秘偶城镇居然烧起来了。
祂吓了一跳,虽然也是克莱恩的一部分,但祂到底不是举行仪式的本体。
跟本体比起来,祂和乌托邦的联系微弱了数倍,平时也不负责乌托邦的任何事务。毕竟这是本体的仪式,本体的意识沉入自己的每一个秘偶,以这个城市作为舞台共同起舞,本体只管乌托邦,而自己这个分身管的是奇迹之城,“海神”,塔罗会成员……除了乌托邦之外的所有事情。
因此,祂意识到乌托邦出事的原因,竟然是伦纳德跟自己祈祷汇报了情况!
“疑似有大量突然出现的灵魂携带古怪的负面影响出现在了乌托邦,导致乌托邦的居民……导致乌托邦的秘偶们被外来力量污染,开始互相攻击,表现出了强烈的恶意?嗯,这毫无疑问是针对本体和乌托邦的攻击了……拥有这样的力量的家伙本来就少,我都能猜到是谁了。”
克莱恩立刻行动起来,然而此刻的乌托邦已经完全陷入了彻底的混乱,祂用一个奇迹筛选出其中的旅客和外来灵魂,紧接着飞快地在伦纳德现在所在的地方新建了一座小楼,将他们全部全部暂时安顿到这个安全的地方,并且治疗好了他们身体上的全部伤口。
在克莱恩的意愿下,这些人接二连三地沉沉睡去,遗失了在乌托邦时的记忆。
好在昨天乌托邦的火车站刚刚运行过一轮,送走了上一批的客人,新迎来了总计87人,克莱恩算了一下人数,他们虽然有受伤,甚至有濒死,但没有人伤亡。
从源堡的视角看去,伦纳德被突然出现的建筑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地进去探索了一会儿,见里面都是摆放好的床铺和正在休息的活人们,便再次走出来,招呼身边的另一个人一起进去躲风雪。
“哦,安德森也在这里……”
祂一眼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灵魂。
物是人非,对方的灵魂出现在这里,就代表安德森已经死过,祂心里顿时多了种说不出的滋味。
“真是有些怀念曾经在海上的时候啊。”
克莱恩嘀咕了一声,祂叹了口气,没打算去深究安德森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反而寻思起要不要待会儿给安德森附身的这个秘偶重新捏个脸。毕竟这个秘偶只是叫安德森,是本体的一个小小恶作剧,并不是跟自己认识的那个“前五海半神之下第一猎人”长得一摸一样的。
但就在祂动手干预乌托邦里出现的问题的时候,祂忽然看到长桌对面的本体稍微动弹了一下,被隐藏在灰雾之下的眉毛微微皱紧,看上去似乎有些痛苦。
……
我的心中充满了快乐,我也并不觉得难过。
在对着眼前的那个人捅下对准心脏的刀的那一刻,我甚至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喜悦,那喷到我身上的温热鲜血就如同神灵给予的恩典。
这喷溅而出的鲜血味道如此甘美,比我喝过的任何一种酒都让我沉醉,我已经想不起来我们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产生了争端,在某一个瞬间我怒不可遏,当他用一只手反着拿起手边的花瓶要往我的头上砸来的时候,我的手更快一步,将紧握着的刀刺进了他的胸口。
我一下又一下地用刀捅着他的身体,血液奔涌而出,在我的手背上划过的时候缓缓从滚烫变成微凉的感觉让我沉迷。现在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