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应迟疑着，伸出自己的手，搭在了墨芩朝着他摊开的手心，握住。</br>墨芩的手微凉，触感细腻，手心干燥，在他握住后，也轻轻回握住他的手。</br>泷应视线盯在两只交握的手上。</br>愣了两秒，才拉着墨芩的手用力，借力。</br>大约是他此刻心神还有些恍惚，一时间用力过猛，他猛然窜了起来，朝着墨芩跌过去。</br>饶是他的力气大了些，墨芩也只是站在原地，纹丝未动。</br>距离陡然缩短，泷应直接撞在墨芩身上，他另一只手慌忙扶住墨芩，手掌落在后背，俨然是虚虚抱住了她。</br>他闻到了墨芩身上的，不属于任何一种他所知的草木的清香。</br>极淡。</br>这是真的。</br>因为这个味道，他从来没闻过。</br>他忽然想起那日在齐苍山，围着墨芩的小小草木仙说过的话，‘闻起来好香’。</br>今天，他也闻到了。</br>泷应微微吸了口气，双腿迟钝又缓慢地往后退两步。</br>恢复了往常两人之间的距离。</br>墨芩对刚才的意外毫不在意，她看着他，想要将泷应此刻的状态尽收眼底。</br>她很好奇，是什么让泷应方寸大乱，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br>泷应被墨芩看得心虚，好在她很快移开了视线</br>墨芩伸出手，一朵粉色的小花落在她的掌心。</br>“是幻境吗？”她突然问。</br>泷应：“嗯。”</br>若是赝品，他定能一眼认出，可那是幻境。</br>幻境里看到的她是基于他的了解而生成的，更是他内心所渴望的。</br>他意识到了，遗憾，但也想自欺欺人。</br>墨芩的指尖捻起那朵粉色的花瓣，因为他这话，对这花的兴趣更浓了。</br>“是什么样的幻境？”墨芩将花瓣凑近鼻尖，闻了闻，没味道，“很可怕吗？”</br>这话问得有些越距，但泷应并不介意。</br>泷应看着她，半晌才回道：“不可怕，很好，很美好。”</br>甚至在刚才墨芩朝他伸手的时候，他也怀疑了一下。</br>这是不是又一个幻象。</br>不是。好也不好。</br>墨芩有些迷惑了，美好？</br>她将那朵花松开，粉色花从她指尖飘落，砸进地上那已经快铺满的落花里。</br>再也分辨不出了。</br>“你好像……”有点奇怪。</br>墨芩的话说到一半，又停下，她看了泷应两眼，抬脚往回走。</br>“东西我都找齐了，回去吧。”</br>墨芩发现，泷应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了。</br>不是探究打量，不是好奇揣摩，只是一种停留。</br>沉静又柔和的目光，就那样停驻在她身上。</br>墨芩不知道那是什么。</br>她不太理解。</br>泷应看着墨芩离去的背影，立刻跟上去，与她并肩而行。</br>近塑知道两人回来了，立刻跑回去等着。</br>近塑装模做样的打理着一盆植物，注意力却一直注意着门外。</br>泷应来的很快，一见到近塑看好戏的眼神，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br>“呵，近塑你要是闲得慌，我可以跟你切磋切磋，帮你松松筋骨！”</br>还没入门，泷应直接将手里的东西掷到桌上，那说话的语气，恨不得立刻马上将近塑暴打一顿泄愤。</br>“哎？你没看我正忙着呢吗！”</br>嘴上说忙着，手上的动作却早就停了，近塑将东西往柜子里一收，一脸得意。</br>“林子里的东西多，我也不记得我都放了些什么了。”近塑眨了眨眼睛，问，“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了吗？”</br>“行！继续装是吧，反正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我也就不多留了，回见！”泷应冷笑一下，而那颗宝石蛋正被他捏在手里。</br>“你什么时候拿的！”近塑瞪了瞪眼，“我怎么不知道，你改行当小偷了。”</br>泷应捏着东西，不说话。</br>近塑叹息一口，败下阵来，“哎呀，我就捉弄你一下，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幻境，你又没什么损失。”</br>近塑眼里闪着精光，“那幻境只会让你看见你最想看见的。说说呗，你看见了什么？”</br>其实不然，近塑往里面加了点东西，能够大大增加某种幻境出现的可能性。</br>“最想看见的？”泷应对近塑嘴里的话抱有怀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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