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能封山,证明老树仙还活着,没死。
只是远远在山下看着,那么大一根黑黢黢光秃秃的树杵着,怪抢眼的。
“怎么回事啊?老树仙怎么就着火了呢?”
“不知道,那树是突然烧起来的。”
当时天色如常,甚至一点征兆都没有,那些仙也是被树上的火给吸引过来的。
“会不会是老树仙修炼出岔子了。”
“什么呀,是有仙上去做了手脚!我看到有几个山上的小仙被困在山脚下呢!”
这个消息让大家都很惊慌。
“真的假的?”
在他们心中老树仙是很厉害的,曾经有仙想要硬闯山,都没成功。更别说有仙悄无声息地闯上去,还将树都给烧了。
他们想象不出来,什么样地仙能做的到,又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要做这样的事。
“千真万确,当时喏,我就是在这里看到的。”那个仙指着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说。
但那个地方什么痕迹也没留下,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该不是会别的族做的吧?”
这些年来的动荡,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刚平静下来,一有点风吹草动,大家也不免往那上面去想。
“哎呀,仙帝会派仙调查清楚的,我们操心这么多干什么。”
只是一直被当作仙界标志性的树没了,但并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实质影响,他们才这么闲都聚集在这里讨论。
他们一直等呀等,没等到树重新恢复枝繁叶茂的样子,倒是等来了天宫传来的解释。
说是老树仙修炼出了岔子。
众仙都接受了这个说法,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不过每当有仙路过附近,看到那光秃秃的树,还是忍不住唏嘘。
那可是仙界年岁最大的仙,就算是本来就在寿命上占据优势的树,也还是终有寿命趋于结束的一天。
这一场大火,大概带走了老数仙的大半条命,也不知道这树还能不能再有繁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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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吃瓜群众的关注,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却很心安理得。
外头的种种猜测,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
泷应反而还觉得只是烧了树,还不够解气:
“他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只是烧了树,真是便宜他了。”
菘知直白地承认了他做的事,甚至还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
好像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坐在山头,指点江山,在幕后推波助澜,轻飘飘飘地卷起风浪,而后又用一副良善的姿态来帮助你。
他还觉得自己做的没错,顺势而为,好一个顺势而为。
他将旁人当可以肆意玩弄的蝼蚁,隐藏在他慈善高深的外表下,谁知道是什么。
墨芩对菘知的命不感兴趣,她只是道:“你杀不掉他的。”
那座山,菘知无处不在。
想对他造成伤害不难,但杀了他,墨芩还真想不出好办法来。
况且,菘知已经猜到他们会去找他算账,也知道自己不会死。
明白避不开这一劫,所以选择了伤害最最小的一种方式,那就是躺平。
泷应虽不知道菘知为什么杀不死,但对于这一事实,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什么规则不规则的。
那些东西菘知怎么知道。
难道他真的能窥见天机?
墨芩眸光微凝,然后摇摇头,“我不确定,但菘知变成现在这样,说不定跟法则有关系。”
那些草木仙灵,都是可以四处活动的。
像她,像是那山上的仙。只要修炼有成,那些灵都是可以四处活动的。
从来没有第二个仙,像是菘知那样。
一个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岁月的仙,却只能困在山上。
他拥有很多耳目,拥有很多能替他办事的小仙,自己却无法移动一点。
有舍必有得,菘知是不是换取了什么东西。
泷应以为墨芩知道些什么内情,却没想到墨芩这么说:
“那当时你说的那些话?”
墨芩笑了下,“我猜的。”
那么一个老树仙,这世间能有什么是他所求的呢?
太少了。
为什么要弄脏自己的手,千方百计掺和进来?当然是因为自己想要的东西没得到。
墨芩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当时听到菘知说她没有真正逃脱所谓的使命,墨芩内心其实不是一点波动都没有。
所谓的命运,所谓的道路,是谁规定的。
她明明就不想要,却一步步被推进去,就非要这么做不可吗?
诞生到消亡,每个生灵的终点都是死亡。
生命有长短,内容也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