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他忙里偷闲,偷偷地几次溜出阴阳教,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偷偷地进入守将府,只为去看一看那个叫做吕秋妍的女子,跟她说说话,找一找他曾经失去的那些过往。
而吕秋妍似乎知道他会来,而且每次都从自己闺房的窗户跳进来。
这个小道士啊,吕秋妍倒觉得挺有趣,有时候风趣幽默,有时候傻得可爱。
那,自己闺房的窗户,就一直给他留着吧,告诉翠珠,一定不能把窗户锁上才是。
他来的时候,她就弹琴唱歌给他听,他说,吕秋妍,你唱歌真好听。
他来的时候,他就讲些她从未听过的笑话给她听,逗得她格格笑弯了腰。她说,小道士,你讲的笑话真好笑,自从我父亲变了之后,我都快忘记了笑了。
那你以后要多唱歌给我听。
那你以后要多讲笑话给我听。
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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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教血雨腥风之前,唯有这一抹的儿女情长,慰藉着浮沉子的心,让他觉得自己不太害怕即将到来的厮杀了。
后来,阴阳教一场大战,浮沉子便再也没有机会去见吕秋妍了,尽管他很想去见他。
吕秋妍依旧不关窗户,痴痴地等着那个小道士出现,一天,两天,却终究再未等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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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子听到萧元彻要杀吕邝的时候,十分的震惊。
吕邝是生是死,自己并不关心,他担心的是那个吕秋妍。
他明白,吕秋妍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虽然他父亲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饶是如此,她却依旧对自己的父亲不离不弃。
若是吕邝死了,那吕秋妍岂不要痛断肝肠,甚至也会赴死。
吕邝死不死的无所谓,可是吕秋妍不能死!
想到这里,原本朝自己营帐而去的浮沉子,蓦地停下了脚步。
自己要帮一帮她,自己要救她!
浮沉子不是没有想过,去找苏凌,商量一个稳妥的营救方法。
但是,这个念头瞬间就被他打消了。
苏凌不明白自己对吕秋妍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更何况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自己的事情,就不要去烦他了吧。
说到底,这是自己的事,那就自己的梦自己圆,自己亲自来解决吧。
时间紧迫,或许明日天一亮,萧元彻就会下令抄了守将府,抓了吕邝,甚至连吕秋妍也难以幸免。
所以,浮沉子明白,要赶在萧元彻下令之前,将吕秋妍救出来,那么今夜,将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
若成功,那自己也就不当什么狗屁道士了,带着吕秋妍远走高飞,找一个安静而美好的地方隐居也是不错的,反正自己也没有打算真的就在这个大晋,当一辈子狗屁道士。
若失败......
不!浮沉子,从来不会失败的!
想到这里,浮沉子打定主意,用眼睛打量了下四周,见无人注意自己,身形一闪,躲进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之中。
然后催动身形,三晃两晃之间,出了萧元彻的大营。
浮沉子自以为,自己的身法还是颇为拿出手的,这不,出萧元彻的大营对自己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他不知道,他身后早就有人跟着他了,而且第一时间将他的行动,禀告了萧元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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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黯淡,没有星星,天空和大地,一片漆黑。
冷风呜咽,冬日的天门关没有丝毫的生机。
浮沉子正急速地朝着守将府而去,忽地觉得眼前人影一闪,他顿时心中一惊,抬头看时,前方的街巷前,正站着一个人,朝着自己招手。似乎是在示意他过去。
难道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那真就麻烦了。
可是看这街巷前站定的身影,似乎只是招手让他过去,并没有什么敌意。
浮沉子暗自握紧了手中的拂尘,三晃两晃,来到那人面前。
昏暗之中,浮沉子发现,眼前这个人,竟然和自己一样,皆是一身道装打扮。
“你谁啊,大半夜的站这里朝道爷招手......想干嘛?”浮沉子瞥了这一身道装之人,因为太黑的缘故,他并未看清此人的面目,只是觉得这身形十分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那道士打扮的人却十分淡然地朝浮沉子打了个稽首道:“仙师......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小道都认不出来了?”
“啪——”的一声,那道士竟主动打着了手上的火折子,一阵微弱的迷蒙亮光,照在他的脸上。
但见他又一稽首道:“无量天尊......仙师,您看看我是谁......”
借着火折子的亮光,浮沉子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个道士。
“谭......白门!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