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伯宁一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样打下去,打到天荒地老也分不出胜负......既然如此,就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萧元彻打定主意,在伯宁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
伯宁闻言,不知为何,整个人的表情显得颇为震惊,拱手似确认道:“主公.....可是,还有苏长史啊......万一......”
萧元彻蓦地朝伯宁看去,眼中的冷意咄咄逼人。
伯宁的话只说了一半,见萧元彻眼神如刀似剑,再也不敢继续说了,只得将后半句话咽下去,一低头。
“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多么?......我说的很清楚,不管是谁......伯宁你还不明白?”萧元彻沉声缓缓说道。
“属下......明白!”
再看伯宁一拱手,再不迟疑,转身急速的出去了。
过了片刻,月亮门外蓦地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呼呼啦啦的开了进来。
苏凌和浮沉子全神贯注的互相拉扯着,并未发觉有什么变化。
可是郭白衣和黄奎甲却是听到了这嘈杂的脚步声,疑惑回头之时,不由得大惊失色。
却见伯宁头前引路,面色阴鸷,身后跟着一百余名重甲弓箭手,每个人皆挎着弓箭,身后的箭壶之中,插满了箭镞。
黄奎甲认得这些弓箭手是撼天卫里面为数不多的弓骑兵,不由得纳闷怎么会被伯宁给调进来了。
郭白衣却蓦地脸色一变,明白了为何这一百余弓箭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顿时他不顾一切,忽地转身朝萧元彻拜道:“主公!主公.....不可如此!不可如此!......主公三思!......”
然而,萧元彻却在郭白衣只拜他拜了一半之时,忽地将他的胳膊一托,稍一用力,郭白衣便无论如何也拜不得了。
却见萧元彻看着郭白衣淡淡一笑道:“白衣放心......苏小子跟这浮沉子打了这许久,都分不出个胜负,这天寒地冻地,我看着也心急,就想了一个帮着他们分出结果的好办法......白衣只管安心看热闹便是......”
郭白衣刚想再说话,萧元彻却抢先道:“来啊......给祭酒搬把椅子,可莫要累着了......你们在一旁好好的保护祭酒,千万不能让贼人伤害他!”
“诺!”
早有数名壮硕的士卒走了过来,不由分说架了郭白衣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叉手站在两旁。
郭白衣面如死灰,颓然坐在椅子上,看着萧元彻的眼神有些痛心疾首。
可是事到如今,郭白衣也明白,自己的主公,自己的大兄,怕是已经彻底的劝不住了。
萧元彻冷冷的看了看场上的局势,见苏凌和浮沉子还是那样在进行着所谓的“交手”,他并未即刻下令,又等了一阵,似乎是在给苏凌最后抉择的机会。
可是等了许久,见苏凌和浮沉子动手的路数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萧元彻彻底震怒了,忽地沉声喝道:“伯宁,下令吧!”
伯宁闻言,心中一凛,说实话,他也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是他是萧元彻的属下,萧元彻的命令,他根本无法拒绝。
伯宁毫不迟疑,拱手应诺,忽地举起右手,朝着身后一百余弓箭手朗声喝道:“弓上弦,瞄准!——”
“诺!——”
一百余人,齐声应诺,刹那间“咯吱咯吱”的弓弦拉动的声音响起,不绝于耳。
不过数息,所有的弓箭手手上的雕弓皆拉成了弯月的形状,每个雕弓正中,皆搭着一根雕翎羽箭。
所有的羽箭箭镞皆向场中的苏凌和浮沉子瞄准,冷箭长弓,箭闪幽光。
伯宁见所有人都已经张弓搭箭完毕,这才看向萧元彻,单等萧元彻一声令下,一百余羽箭将箭如雨发,对瞄准之人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而到时,无论是苏凌还是浮沉子,都将会被射成刺猬。
可是,伯宁看向萧元彻的时候,却发现萧元彻不知为何,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竟出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表情。
似挣扎、似纠结、似不忍、似难以抉择。
半晌,萧元彻缓缓地低着头,不看伯宁,不发令。
然而无论是站在那里,等待发令的伯宁,还是坐在椅子上,心若死灰的郭白衣,都清楚地看到,萧元彻竟不知何时,紧紧地攥住了双拳,与此同时,两只紧攥的双手,正肉眼可见地,不住地颤抖着。
郭白衣见状,长叹一声,喃喃道:“主公......您真的忍心么......前面可是苏凌啊......”
萧元彻不回答,依旧攥着拳头,低头无声,无人看得见他的表情。
苏凌和浮沉子两个人正在拉扯之时,不约而同的都听到了伯宁发令的喊声,两个人用余光看去,皆看到了周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百余弓箭手,